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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素牵头的专案组刚成立三日，便陷入了僵局。

    赵宸从包繶口中得知，张尧佐早有准备，不仅将去年的押运账目全部“销毁重造”，还买通了沿途粮仓的官员，一口咬定“军粮足额签收”，甚至反咬一口，说有人伪造证据陷害他。而韩琦则在朝堂上频频施压，称专案组“小题大做，扰乱朝纲”，要求陛下暂停调查。

    “这群人真是肆无忌惮！”包繶在狄府书房内，将手中的卷宗重重摔在桌上，“先父留下的旧部本想帮忙查证，却被韩琦以‘越权’为由调离了专案组，现在组里全是他们的人，根本查不下去！”

    狄青坐在一旁，脸色阴沉。他虽手握兵权，却不便直接干预文官主导的查案，只能看着张尧佐等人逍遥法外。“照此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陛下就会被韩琦说动，撤销专案组。”

    赵宸指尖摩挲着青铜罗盘，眉头紧锁。盘面的龙图纹路比往日暗淡了几分，像是在呼应着眼前的困境。他沉思片刻，忽然抬头：“既然明着查不通，我们就暗着来。张尧佐克扣的三万石粮食，不可能凭空消失，必然有去处。只要找到粮食的下落，便是铁证！”

    “可他会把粮食藏在哪里？”包繶疑惑道，“广南到京城的沿途粮仓都查过了，没有异常。”

    “未必是藏在粮仓。”赵宸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张尧佐贪婪成性，克扣军粮定是为了倒卖牟利。三万石粮食数量庞大，他若想出手，必然要通过大型粮商。我们可以从京城的粮商入手，排查去年皇佑四年秋之后，是否有突然大量收购粮食的商家，或许能找到线索。”

    狄青眼前一亮：“此计可行！京城的粮商多与官府有勾结，我可以以‘核查军粮流通’为由，让枢密院出面，传唤几家大型粮商问话，看看能否找到突破口。”

    “不可。”赵宸立刻阻止，“若以枢密院的名义，必然会惊动韩琦与张尧佐，他们定会提前通风报信。不如让包繶贤弟出面，以‘整理先父旧案’为由，私下接触粮商——包大人在京城粮商中威望极高，想必有人愿意透露消息。”

    包繶点头：“好！我今日便去联络。”

    当日午后，包繶便带着两名随从，前往京城最大的粮商“丰裕号”。赵宸则乔装成伙计，暗中跟随，以防不测。丰裕号的老板周世昌曾受过包拯的恩惠，见到包繶，果然十分热情，却在谈及“皇佑四年秋粮食收购”时，支支吾吾，眼神躲闪。

    “周老板，”包繶语气诚恳，“先父在世时，最痛恨贪腐之人。如今军粮被克扣，前线将士受苦，百姓遭殃，还望周老板能如实相告，助我们查明真相。”

    周世昌犹豫许久，终于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包公子，不是我不愿说，实在是此事牵扯太大，背后是张转运使（张尧佐）与韩大人，我若说了，全家性命难保啊！”

    “周老板放心，我们绝不会泄露你的身份。”包繶保证道。

    周世昌左右看了看，凑近包繶：“去年十月，确实有一批三万石的军粮，被张转运使以‘霉变’为由低价处理，最终被‘恒通号’的王老板收购。那王老板与张转运使是表亲，这粮食……恐怕就是克扣下来的军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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