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汴京城的初夏，蝉鸣初起，新政总领使司的书房内，包繶正对着江南各州府的赋税账簿皱眉。“赵兄，江南士族占田虽按限田令登记，但多以‘隐匿佃户’‘虚报田质’避税，去年江南土地税仅收上来六成，商户税也因‘账簿造假’流失严重。”

    赵宸接过账簿，指尖划过“苏州范氏”“杭州钱氏”等士族名录，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分等税制要落地，必先打破‘士族轻税、百姓重负’的旧局。江南富庶，士族与商户集中，正好作为试点，打出个样板来。”

    次日，赵宸与包繶一同启程前往江南，随行的还有二十名精通算学的监察院官员与户部吏员。船行至苏州，岸边早已等候的苏州知府却面露难色：“赵大人，包大人，江南士族听闻要改税制，已暗中串联，说‘分等征税是与民争利’，还煽动商户罢市，这可如何是好？”

    “罢市？”赵宸冷笑一声，“他们不是怕与民争利，是怕自己的利益受损。你即刻张贴告示，告知百姓与商户，此次税制改革，只为‘公平’二字——士族多占田者多缴税，商户盈利高者多缴，底层百姓与小商户反而减税。”

    告示贴出后，苏州城内顿时分成两派：士族与大商户怨声载道，继续罢市；小商户与百姓却拍手称快，纷纷支持新政。赵宸趁机带领官员深入街巷，与小商户交谈：“你家店铺去年盈利多少？按旧制缴多少税？”

    一名卖布的小商户道：“去年盈利五十贯，缴了十贯税，快赶上半个月的收入了！”

    “按新的分等税制，盈利五十贯以下的小商户，税减至三成，你只需缴三贯。”赵宸笑着解释，“而那些盈利上千贯的大商户，税要提至五成，士族占田千亩以上的，按田质分级，最肥沃的田亩税翻倍。”

    小商户眼睛一亮：“真能减税？那我第一个支持新政！”

    随后，赵宸带领官员来到苏州最大的丝绸商钱家——钱氏是江南望族，垄断苏州半数丝绸贸易，历年缴税却不足盈利的一成。钱氏族长钱万贯见赵宸上门，假意迎接：“赵大人驾临，有失远迎。只是税制改革一事，还需顾及江南商户生计啊。”

    “钱族长，你的生计，怕是建立在偷税漏税之上吧？”赵宸直接拿出监察院查到的账簿，“去年你家丝绸盈利五千贯，却只缴了三百贯税，按新制，需补缴两千贯，且今年起按五成缴税。”

    钱万贯脸色大变，却仍强辩：“大人，账簿上的盈利是虚的，实际并无这么多！”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