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林夏站在阁楼的铁门前,手还搭在钥匙上。门缝里漏出的灰尘落在她指尖,她没有立刻抽回。刚才赵姐走了,脚步声消失在楼梯拐角,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随意翻找。 她把钥匙转了一圈,确认门锁上了。然后才推车往里走。清洁桶的轮子压过地板,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屋子里还是老样子,白布盖着家具,空气闷得让人呼吸变沉。 她走到五斗柜前停下。就是这个柜子,第三层抽屉露出一角信封。她没马上动手,而是先绕到另一边,拿起抹布开始擦梳妆台。动作慢,但眼睛一直盯着那抽屉。 几分钟后,她回到五斗柜旁。蹲下身,假装整理水桶。桶里的水晃出来一点,滴在地上。她顺势往前一滑,膝盖碰地,身体歪向柜子。左手借着身体遮挡,迅速伸进抽屉缝隙,把那封信整张抽出。 纸很脆,她不敢用力。信封刚离缝,她就塞进围裙内侧的暗袋。那里是她自己缝的夹层,平时放备用电池和小刀片。现在多了这东西,贴着腰的位置有点硌。 她没急着起身,反而低头用抹布反复擦地。水迹已经干了大半,但她还在抹。这是为了挡住可能存在的视线角度。如果有人从门口看进来,只会以为她在清理泼洒的水。 做完这些,她站起来,把湿布铺在刚才的地方,再压一块干布。看起来像是还没处理完。然后推车往后退,边走边回头看了眼五斗柜。抽屉合上了,看不出异样。 她走出阁楼,锁好门,在前台登记离开时间。字迹平稳,没有颤抖。经过东侧楼梯时,听见楼下有脚步声。她靠墙站住,等那人走近。 是陈管家。他手里拿着文件夹,走路不快,背挺得很直。抬头看见她,目光停了两秒。她微微点头,声音低:“管家,我在清阁楼。” “嗯。”他应了一声,没多问,继续往前走。 她松了口气,但手心还是出了汗。一直到员工通道出口,都没再说话。 晚上八点,宿舍熄灯。其他人陆续回来,洗漱声、说话声断断续续。林夏躺在床上,拉紧床帘。她没脱衣服,只是把鞋放在枕头边,随时能动。 等外面安静下来,她从内衣夹层取出微型紫外线灯。只有指甲盖大小,充电一次能用三小时。她把手伸进围裙暗袋,摸出信封,平摊在掌心。 打开灯。 光扫过纸面,背面慢慢浮现出纹路。一圈细线围成椭圆,中间是缠枝藤图案——沈家的徽记。她见过一次,在母亲留下的旧账本封皮上,盖过同样的印。 她屏住呼吸,把信封翻来覆去照。收件人那一栏有字:周芸亲启。 周芸是母亲的名字。 她手指收紧,纸页发出轻响。正想再照一遍角落,门外传来脚步声。不是巡逻保安那种散乱步伐,是规律的、一段一段停顿的节奏。 查寝。 她立刻合拢手掌,翻身躺下,把信封塞进床头的保温杯夹层。杯子是双层不锈钢的,外层厚,她早就在里面焊了个小隔板,专门藏东西。拧紧杯盖,再把杯子放进被窝,压在身侧。 脚步声到了门口,停了一下。门把手转动,没推开。她们宿舍晚上反锁,外面打不开。 那人站了几秒,走了。 林夏没动,等走廊彻底安静,才缓缓坐起来。她没再碰信封,也不敢开灯。只是坐在黑暗里,盯着床帘外透进的一线月光。 她想起白天赵姐说的话。“你到底在找什么?” 她没回答。但现在,答案正在她手里。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