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钱有德连夜将自己的发现密报给林子印。林子印得知后,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大喜过望。贪腐大案?这可是扳倒保守派、让朝堂大乱的好机会!乱了,他才有机会被问责。 他没有选择直接上报女帝,而是拿着那份不完整的账目,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丞相萧重楼的府邸。 太师府,内堂。 灯火通明,烟雾缭绕。 十几个身着官袍的朝臣围坐在萧重楼身旁,脸色各异。有人惴惴不安,有人强作镇定,但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堂中那个身穿破旧官袍、神态轻松的年轻人身上。 林子印。 他大咧咧地坐在客位上,端起茶盏吹了吹浮沫,眼神却在人群中扫来扫去,仿佛在数人头。 “林大人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事?”萧重楼声音苍老却沉稳,看不出喜怒。 林子印放下茶盏,从怀里掏出一本薄薄的账册,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萧丞相,本官手下人不懂事,在户部老档房里翻出了些……不该翻的东西。”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却冷得吓人。 “漕运账目,十年亏空一百万两。账面做得天衣无缝,可惜啊……” 林子印伸出手指,在账册上轻轻敲了敲。 “本官那位探花,最擅长的就是算账。他说,这账目里头,有问题。” 轰! 在场众人脸色齐变。 有人额头渗出冷汗,有人捏紧了拳头,就连萧重楼那双浑浊的老眼,都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机。 “林大人此言何意?”户部尚书赵明德硬着头皮开口,“漕运亏损,乃是天灾人祸所致,历年都有记载……” “天灾?” 林子印打断他,笑容越发灿烂。 “赵大人,您说的是哪年的天灾?是永安十三年那场根本不存在的洪水?还是永安十五年那场只下了三天雨的'旱灾'?” 他一字一句,如同钉子般砸在众人心头。 “本官那位探花说了,这账目里的'损耗',每年都恰好是粮价最高时出现,每次'损耗'的数字,都恰好能让账面持平。” “诸位大人,这是天意吗?” 林子印环视四周,眼中满是讥讽。 “还是说……有人把老天爷都算计进去了?” 死寂。 整个内堂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明白,林子印这是来摊牌的。 “林大人。” 萧重楼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怒火。 “本相不知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流言蜚语,但身为朝廷命官,岂能凭空污蔑同僚?” “污蔑?” 林子印站起身,拿起那本账册。 “萧丞相若觉得本官是污蔑,大可奏请陛下,让御史台彻查此事。” “本官求之不得。” 他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 “慢着。” 萧重楼叫住了他。 老人缓缓站起,佝偻的身躯在烛火下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林大人初来京城,不了解朝堂规矩,本相可以理解。” 他走到林子印面前,声音低沉。 “这漕运之事,牵涉甚广。上至朝中重臣,下至地方官吏,无数人靠此生计。” “若林大人执意要捅破这层窗户纸……” 萧重楼顿了顿,眼中寒光一闪。 “恐怕,不仅是本相,就连陛下,也保不住你。” 这是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林子印却笑了。 笑得格外开心。 “萧丞相这是在……吓唬本官?” “本相只是在陈述事实。”萧重楼淡淡道,“林大人若是聪明人,就该知道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 “毕竟……” 他压低声音,字字如冰。 “你那几位新科官员,在各部可都过得不太安稳啊。” 林子印眼神一冷。 来了。 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萧重楼这是在告诉他——你敢捅这个马蜂窝,那些已经崭露头角的新科官员,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这是在拿鲁大山、田小麦、钱有德的前途,甚至性命,来要挟他。 “本官明白了。” 林子印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平静。 “萧丞相的意思是,只要本官把这账目压下去,诸位大人就会对新科官员们……网开一面?” “林大人果然聪明。” 萧重楼露出满意的笑容,转身对一旁的管家使了个眼色。 很快,两个壮汉抬着一个沉甸甸的箱子走了进来。 打开。 满满一箱子金灿灿的金锭。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