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翌日清晨,天光乍破。 兰阳县的街道上早已熙熙攘攘,叫卖声此起彼伏。 然而,位于城南的济世医馆,今日的气氛却显得格外压抑。 往日此时,医馆门口早已排起了求诊的长队,药香四溢。 可今天,大门虽然敞开,那熟悉的草药香气却淡薄得几乎闻不到。 “福伯,这……这就没药了?” 一位挎着篮子的老妇人,满脸愁容地看着柜台后的福伯,“我家那老头子的咳疾犯了,昨晚咳了一宿,就指着您这儿的枇杷露救命呢。” 福伯面露难色,无奈苦笑:“王大娘,实在是……对不住。您看……要不您去街对面的回春堂看看?” “回春堂?”王大娘啐了一口,“那周扒皮开的店,一两枇杷叶敢卖十文钱,那是给人看病的吗?那是喝人血的!” 她叹了口气,失望地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 “不仅是百草轩,今早连城外送柴火和散药的张老汉都被黑虎帮的人打了,腿都被打断了,就是为了警告他不许给咱们送货!” “这周家,是要把咱们济世医馆往死路上逼啊!” 正当福伯悲愤交加之时,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后堂缓步走出。 林澈今日换了一身干净的素白长衫,神色平静如水,仿佛外界的风雨没有影响到他分毫。 “福伯,静心。” “医者,心乱则气浮,气浮则针不稳。药材没了,不是还有针吗?” “少爷,可是……”福伯急道,“针灸虽能通经络,却难补气血。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若是遇到急症重症,没有汤药辅佐,咱们……” “无妨。” 林澈走到诊台前坐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脉枕上,目光扫过门外那些病患。 “今日起,济世医馆只接疑难杂症,只施针,不抓药。” 他抬起头,看向福伯:“福伯,你去门口挂个牌子,就写——‘玄枢渡厄,一针十两,穷苦分文不取,富贵千金难求’。” 福伯一愣,一针十两? 这不是比抢钱还快? 而且这口气……是不是太大了? 但看着自家少爷那双深邃如渊的眸子,福伯到了嘴边的劝阻又咽了回去。 他咬了咬牙,转身去写牌子了。 …… 与此同时,城北,回春堂。 相比于济世医馆的冷清,回春堂今日却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作为兰阳县最大的药行,周家的府邸就坐落在回春堂的后方,朱门高墙,极尽奢华。 内堂之中,一股浓郁的药香混合着淡淡的檀香味弥漫。 一位身穿紫红色锦袍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两颗圆润的铁胆,发出“咔哒、咔哒”的脆响。 此人面容清瘦,颧骨高耸,一双细长的眼睛里透着精明与阴狠,正是周家家主,周通。 而在他下首的软塌上,躺着一个面色惨白、气息奄奄的年轻人,正是被林澈废了丹田的周慕白。 “爹……爹……我要那个林澈死!我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