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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管事摇摇头，说：“此人刚入府的时候，还好好的——”

    柳五儿撇撇嘴，好好的人，就能突然发起疯来的例子很多啊，赵姨娘不就是其中一个么！

    “——关键他已经是第七个犯这疯病的了，再犯下去，这重阳孔府宴的席面，就快要摆不满了。”

    “第七个！”柳五儿瞪大了眼睛，这才晓得事情有多么严重。

    孙管事叹息了一声，带着柳五儿参观忠顺王府疯人院刚刚入院的几位病号。

    柳五儿咋舌之际，突然才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是高明，竟将那人完整无缺地救了下来。因为别的几个“犯了病”的厨子，多多少少都将自己伤得不轻，有人身上都是斑斑血迹，有的身上烧得一片焦黑，还有个最惨的，据说是喝了一镬滚油下去，外表看着无碍，却隔一会儿就呕出一堆鲜血来，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孙管事一边指给柳五儿看，一边摇头，说：“冤孽，冤孽啊！”

    “孙大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犯病的，都是外来的厨子么？”柳五儿一边问，一边心想，难道是京城里各大世家摆明了要跟衍圣公过不去，不打算让他吃上这顿好饭？

    “不是，有两个是咱们府上的。”孙管事愁眉苦脸地说。

    “您刚刚冒了一句，说这是冤鬼索命，这是咋回事儿啊！光天化日之下，哪里来的鬼么！”柳五儿这么问，忽然觉得此间好像有些阴风阵阵，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孙管事缩得比她更厉害，几乎要跳了起来，赶紧扭头朝后头看看，见确实没有异样，这才点点头，对柳五儿说：“这七个人，刚刚都在咱们府里大厨房的一个小间里头准备重阳宴席。”

    柳五儿立即从孙管事的话里嗅出了王府秘辛的味道。

    “这个小间，其实咱们平时是不用的，而今天过来准备重阳宴的厨子挺多，灶间的位置不够用了，所以才将那间小间打开，让大家进去使用。谁知道，这接二连三的，进去的人都犯了疯病，这不是冤鬼索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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