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那一声玻璃瓶滚动的脆响,在寂静的破庙里简直像炸雷一样刺耳。 她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僵硬得像个小雕塑。 那只生锈的铁盒子就在指尖前面一点点,只要再往前伸一寸,就能碰到了。 那是爸爸。 那是妈妈拼了命留给她的爸爸。 但是,那个呼噜声停了。 破庙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股浓烈的酒臭味混合着几天没洗澡的馊味,随着那翻身的动静扑面而来。 刀疤脸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浑浊的眼珠子上布满了红血丝,视线还有点重影。 但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本该被捆在麻袋里的小崽子,现在竟然就在自己鼻子底下。 而且,这小崽子的手,正伸向那个破铁盒。 “操……小兔崽子……” 刀疤脸脑子还没完全清醒,但身体的反应很快。 那是常年刀口舔血练出来的本能。 他猛地坐起身,一只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声就抓了过来。 “想跑?老子弄死你!” 那声音嘶哑难听,像是破风箱在拉扯。 团团吓得浑身一哆嗦。 那一瞬间,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长期被后妈和大伯毒打的恐惧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 跑! 快跑! 可是腿软得像面条,根本动不了。 那只大手越来越近,指甲缝里的黑泥都看得清清楚楚。 要被抓住了。 被抓住会被打死的。 会被卖掉,会被吃掉,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不……” 团团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 就在那只手即将抓住她脖子的瞬间,她那双因为恐惧而瞪大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那是野兽被逼到绝境时,才会露出的凶光。 妈妈说过,遇到坏人,不能只知道哭。 哭是没有用的。 大伯打她的时候她哭,大伯打得更凶。 后妈掐她的时候她哭,后妈笑得更开心。 只有打回去。 只有把坏人打疼了,他们才会怕! 团团那只刚刚脱臼复位、还钻心疼的小手,在地上胡乱一抓。 触手冰凉。 是一块断裂的青砖。 大概有两斤重,棱角分明,上面还沾着冻硬的泥土。 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这块砖头重得离谱。 但此刻,团团感觉不到重。 她只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心脏泵出,瞬间流遍全身。 那是龙牙的血脉在燃烧。 那是天生神力的觉醒。 “啊!!!” 团团发出了一声尖利稚嫩的咆哮。 她不退反进。 小小的身子像个弹簧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 双手高高举起那块青砖,用尽了吃奶的力气,闭着眼睛,狠狠地砸了下去! 目标,是那张满是横肉的大脸!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紧接着是“咔嚓”一声脆响。 那是鼻梁骨断裂的声音。 鲜血瞬间飙射而出,溅了团团一脸。 热乎乎的,腥腥的。 刀疤脸发出了一声杀猪般的惨叫。 “啊——!我的鼻子!我的眼!” 他捂着脸,疼得在地上打滚。 他是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只有膝盖高的小豆丁,竟然敢动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