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艾利桑德被架空了。 一万年的权势到头来还是没抵挡住近在眼前的致命威胁,她其实一开始就知道城市里大量出现的那些“巨魔奸细”是什么,但她选择了一个错误的应对方式。 这直接引爆了苏拉玛城里积压了一万年的各种矛盾。 精灵们是讨厌巨魔胜过讨厌一切,然而再冷酷的精灵在亲眼看到自己的家人朋友于魔瘟的折磨下退化为巨魔时,他们手中的刀和魔法砸出去也需要绝对的勇气。 更何况,这种事向来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一条街上的一家人出现了魔瘟退化,那么其他人没准会帮他们“体面”,然而现在,一条街上的每一家人都有魔瘟侵染的情况下,谁再敢提“巨魔必须死”,信不信那些快要发疯的父亲/孩子/母亲/兄长会第一个掐死你? 当个体的问题演变为群体的问题时,一场思维层面的改革风暴到来的速度绝对会超乎想象。 当艾利桑德命令城防军清理掉市场区的“巨魔奸细”的当晚,命令下达后三十分钟,就有三分之一的城防军当场“叛变”,那一晚的混乱让所有经历的精灵和“巨魔”们都瑟瑟发抖。 但魔瘟可不管你这那。 人家是魔法传染病,自然要同时遵循玄学和疾病学的逻辑,而疾病和死亡永远是这世界上最公平的两样东西了。 一万年的大家族又如何? 魔瘟可不会因为你曾经侍奉过艾萨拉女王就放过你。 当月郡家族的那对姐妹也出现了魔瘟感染时,本就和平民阶层往来密切的月郡家族就成为了第一个旗帜鲜明跳反的贵族之家。 要不怎么说造反这种事得有聪明人协助呢? 月郡家族加入之后,立刻给那些惶恐的平民们提供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于是第二天下午就有一大群夜之子们冲破封锁跑到了艾萨拉女王沉睡的暗夜要塞的跨海大桥上,他们跪在那痛哭流涕的高声呼唤着女王救命。 这个情况立刻就被早有准备的女王禁军间谍大师瓦斯琪捕捉到。 她知道魔瘟肆虐,但她如今这个离谱的身体素质根本不可能被魔瘟孢子感染,而且因为禁军的特殊性导致拱卫艾萨拉女王的成员们并不缺少圣树阿坎多尔的果实,因此,禁军中的高层和精锐都还维持着上层精灵的高贵形态。 他们的魔瘾并不严重,在面对魔瘟孢子的时候坚持的时间也要比虚弱的平民长很多。 其实,让瓦斯琪出面庇护那些已经退化成巨魔的夜之子们,她心里也是很腻歪的,毕竟是女王时代走过来的老帝国人了,天生就有对巨魔的鄙夷和厌恶。 但在大是大非面前,瓦斯琪拿的很稳。 巨魔怎么了? 这些巨魔之前就是女王的忠诚子民,又不是天生巨魔!他们虽然已经是巨魔的外表,但还是拥有一颗精灵之心。 女王何等尊贵又仁慈,怎么可能会因为外表的变化就放任自己忠诚的臣民被屠戮? 因此,很快啊! 在艾利桑德第二次加派人手,命令城防军对“巨魔奸细”展开屠戮时,他们就绝望的发现,从不离开暗夜要塞的女王禁军居然出现在了市场区。 在一万年里很少被使用的女王战旗此时飘扬在平民们生活的区域中,威武的禁军呵斥那些胆怯的城防军,要求他们立刻放下武器,弃暗投明。 一些能说会道,所以被瓦斯琪派来搞政治工作的宫廷女仆细数了艾利桑德的罪孽,并大胆宣称无上的女王很快就会苏醒,重新掌握属于她的帝国。 现在已经是最后的投诚时刻了,夜之子们!再不抓紧时间,小心以后拉清单啊! 如此对峙基本已挑明了禁军的态度,他们不打算再容忍艾利桑德窃取女王权力,正要借这个机会为尊贵的女王重掌苏拉玛的大权。 之后发生的一切顺理成章。 权势滔天的大魔导师就被孤立了,尤其是在大占星师艾塔乌斯也宣称要尊奉艾萨拉女王时,艾利桑德几乎在一夜之间失去了自己拥有一万年的权势。 她倒是没有被封锁羁押。 毕竟大魔导师是苏拉玛的最强者,但已经没有人理她也没有人在乎她了。 这种可怕的落差足以把艾利桑德逼疯! 她此时一个人待在那已经空空如也的议事厅中。 她强悍的感知让她可以捕捉到在更上层进行的交谈,那是代表艾萨拉女王的禁军前来和苏拉玛城的掌权者们谈判的瓦罗森将军的声音,甚至还有带着口音的萨拉斯语和卡多雷们的音调。 “该死的叛徒!” 大魔导师双目喷火的骂道: “这才多久就把外来的下贱精灵放入了我的城市中?这是我的苏拉玛!没有我的允许,他们没有资格踏入这帝国之城。” 她立刻起身,打算去把那些“乡下精灵”赶出去。 艾利桑德显然是个很老派的“血统主义者”,虽然自己的出身也不见得多么高贵,但毕竟掌权了一万多年,看不起奎尔萨拉斯那群暴发户和住在树上的森林野人是很正常的事。 在她看来,只有她这样自艾萨拉女王时代一路传承至今的上层精灵才配叫“精灵”,剩下的什么高等精灵和暗夜精灵都是踏马的沐猴而冠,现在居然还敢趁着苏拉玛风雨飘摇跑进来“夺权”? 不行! 她必须做点什么。 艾利桑德握紧了拳头,源于对自我权力的执拗和对于其他“乡下精灵”的厌恶促使她展开了行动。 如果她是个蠢货倒也罢了,偏偏她很聪明,这就要出大乱子了。 “别去!” 就在艾利桑德打算暴力破门,把那几个沐猴而冠的乡下精灵杀死在秩序大厅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阻止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