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少年恼怒过后,只剩下无措了,别扭着安慰道:“你别哭啊!” 不听,哭得更大声了。 少年想了想说:“就算是球,你也是最好看的一颗球。” 最好看的,在女娃娃听来是夸奖,终于不哭了,不过长得过分的睫毛上挂着一滴泪,怎么看怎么可怜。 少年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她白皙的小胖脸,“真软,不过你怎么这么爱哭呢?眼睛里哪来那么多水可以流?” 女娃娃瞪着他不说话。 少年把书拿起来,“好了,今天这首诗必须要背会。跟着我念,蒹葭苍苍” 午后的阳光洒落在二人身上,浅风带落一地桃红。 女娃娃已经趴在石桌上沉沉睡过去了。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君兮有些失神的念着这首诗。 抬眼再望去,睡在石桌上的,变成了十五岁的自己,红衣明艳、又张扬,叫人一眼就抑制住呼吸的,却是那张惊为天人的脸。 君兮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睡着之后,也是这样好看的,没了平日里的张牙舞爪,乖巧得像一只猫。 眉眼清冷的少年闯入视线,不,他已经不是少年了,一双凤眸里,沉淀了太多的深沉。玄黑的铁甲在日光下折射出光泽,他抬手似乎想抚上少女的脸,终是顿住了,收回了手,在她对面坐下。 静静的看着她,冰冷的眸底,散落几许温柔。 画面就这样定格。 君兮淡淡地笑了,长裙拂过青草地,停滞在空中的桃花从她肩头擦落,她行至于石桌前,在一个石墩前坐下,伸出手指,描摹他清俊的眉眼。 “情不知从何起,一往而深?” “君琛,我若说,我恨与你相知甚晚,你信吗?” 静默的人没有说话,也不会说话,嘴角那抹笑意,温柔一如这三月初阳。 她手虚空碰到的人,终是成了幻影,眼前的画面,像是羊皮宣纸上的画页,被一点点烧毁,只留下烟黑色的窟窿,到最后,画卷的窟窿越烧越大,全部成了灰烬。 天地间似乎一下子失去了颜色,只剩黑白。 望不到尽头的,是丹盈刻角的千重宫阙。 像是有人拿了一只大笔,豪墨挥洒间,色彩从宫墙底下一层层渲染。 销金房梁,漆彩朱栏,月明花盈,那一座座琼楼殿宇,桂殿兰宫却是金碧辉煌的坟墓。 摘星楼,望月台上,年轻的帝王负手而立,倾天黑袍,金线龙纹,给人一种天地都匍匐在他脚下的错觉。 而帝王旁边,站的却是一位白衣佳人。 君兮自然知道那不是自己。 “这些都是我最眷念,也最害怕发生的事?”君兮眉眼间竟有几分风轻云淡。 祠堂里,林老夫人看着石碑上摇摆不定的司南,眼下的皱纹因为忧愁不知都添了多少道:“林家人,世世代代都走不出一个情字?” 她摇头苦笑,“也只有那个负心人,才能那般利落斩断情丝吧……” 正感慨着,却见司南稳定了下来,林老太太心底微惊:“情劫也过了?兮兮选择了断情?” 守在门外的汤圆见君兮久久没有出来,屋里也没传出半点声响,几次三番想进去看看,但都被花嬷嬷拦下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