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皇宫,一座偏殿 不同与其他宫典或威严或精美,此处幽静、质朴。 “皇上,黄老侍郎已经出发了。” 一个老太监低着头颅,汇报道。 上好的金丝楠木榻上,一个身着道袍的人缓缓睁开眼,目光停滞了下,轻轻点头。 老太监叩首告退。 在老太监离开后,元景才合上的双眼忽地睁开,“斗辩,魏安。” … 太明池,马球场 “屮!” “代元长这狗东西眼睛长脑袋上去了!还拦着不给进,我一脚给他踹开!” “没踹死他算他走远!” “…” 一扫过往沉疴的书院学长们嘴跟淬了毒一样,口吐芬芳。 对象是在马球场入口前拦人国子监的一名斋长。 许新年和周甫对视一眼,嘿嘿一笑。 两人运气好,赶来时正碰上这出,顺势随书院学长一起进来。 许新年目光随意扫了几处,皆是说得上号的人物。 “好久了,上一次这般盛会是什么时候?” “百年前了吧,我哪知道?” “…” 学长们唏嘘感叹。 云鹿书院不上桌久矣。 两个萌新跟在后面,老老实实倾听,仪态自然大方,心态却要如鹌鹑。 “许辞旧,你竟也进来了。” 一道颇嚣张的声音忽然闯入。 他凝眉望去,不待他搭腔。 “滚。” 前头的学长微微侧首,淡漠又大方地赏了那人一个字。 后者脸色一变,瞬间涨红,又在身边同伴紧张又急切地在耳边低语一番后,愤怒极速消退,最后无能地朝云鹿书院学长揖了揖。 许新年眉毛扭了扭。 爽了。 “王兄,许久不见。” “这是许辞旧,张儒的弟子,颇得张儒真传。” “哈哈,改日,改日定上门请教。” “…” “钱兄!” “…” “你这臭棋篓子,如何邀我对弈?” “诶,放心,自己人,我会当外人面埋汰你吗?这是张儒的弟子,许辞旧,这是李儒的弟子,周甫运。” “…” 许新年和周甫运在学长的带领,认识了不少以往只能遥遥观之的人物。 有王公贵胄子弟,有书香清流后人。 唯独没有官宦子弟。 “曲唯安。” 这边方与一名清流世家子弟分开,一道声音直奔许新年一行人。 曲瑾,曲唯安,正是一直领着他与周甫运见世面的书院学长。 只见侧方一行人挤开人群而来。 许新年从那群人中一眼叼中了此前‘前倨后恭’的家伙。 曲瑾也看到了,不由笑道,“多大个人,还哭鼻子找尊长?” 说完,他又看向刘嵩,“如何?有指教?” 刘嵩皱了皱眉,“曲唯安,莫以为一个乡下来的泥腿子,鼓捣了两句歪理邪说,你云鹿书院便能翻身。” 曲瑾丝毫不受影响,淡淡道,“刘惟中,昨日在围堵魏师,有你一份吧?小人做派,所以一辈子难入品阶。” 真相最戳心刀人! 国子监不修儒家体系,这是某二五仔为了与云鹿切割干净的后果。 刘嵩神色立起了变化,自我克制了番,冷声道,“小你十几岁的后进之辈,你也好意思称之为师,云鹿书院简直穷途末路!” “不入品。” “今日斗辩,定叫那泥腿子显露真形!” “不入品。” “你…” 刘嵩差不多要破功之际,人群忽一阵骚动。 “来了,来了。” 原先马球场平坦而宽阔的看台上,一行人进入,有年轻一辈,也有须发花白的老者,衣着并不质朴,也不奢华,眉宇、举止间掩不住的高傲。 “国子监祭酒来便罢了,黄老侍郎如何也来了?” “你懂什么?狮子搏兔,亦须尽全力。” “兄台误会了,黄老今岁八十有四了吧,我担心他受不了气,倒在台上,那便不美了。” “你…你是云鹿出身?” “荒谬!这大奉读书人何时非国子监便云鹿书院,我乃洞川书院学子!” “…”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