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周赦很像纪昙的养母,用自己制定的标准审判周围所有一切,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养母看向纪昙的目光总是带着极为挑剔的苛刻,不断修剪着纪昙身上长错的凌乱枝芽。 纪昙怵头这样的人。 周赦是个拿着自己赋予自己权力,严格审判不符合他制定标准产品的小警察。 纪昙同样刻薄地想。 “独裁。”但纪昙也只敢小声驳斥。 周赦听见了,比起一个笨蛋毫无逻辑只是情绪抒发的控诉,显然被关在厕所隔间求救的客户需要更多关注。 “纪昙,你在外面吗?”纪云薪拍打着门板,作为受害者,求救都是那么心平气和,“不要闹了,把门打开让我出去好吗?” 没有哪里的厕所是隔音的,刚刚纪昙和周赦的交谈,悉数被纪云薪听了进去。 自然清楚始作俑者是谁。 干惯坏事的纪昙心理素质强大,装自己不在。 纪云薪喊了纪昙几声得不到回应只好求助周赦,“周律师,你在外面帮我看看这扇门能不能打开,或者帮我叫服务生过来,可以吗?” 卫生间作为公共设施,通常会打造成高亮度的空间,避免人流穿梭或使用时出现意外。 白色的大理石,白色的瓷砖,明亮刺眼的白炽灯。 光线反折各处,无一阴影。 周赦冷白的肤色在这样的环境并不突兀,只是他头发剃得很短,立体优越的五官完整地暴露在空气中。 头顶的灯光从周赦高挺的眉骨打下来,深色的阴影覆盖住他微垂眼睑,竟成了这里唯一暗色。 周赦眸光旁掠过脸上没有丝毫悔意的纪昙,淡淡收回视线,落在餐刀别得极紧的门锁上。 “后退。” 周赦声音不大,仿佛只是尽个提醒义务,然后就不用经过任何人允准无所顾忌地开始行动。 隔间内的纪云薪下意识退到角落。 周赦脚上的靴子踩在地板上的声响无法忽视,嘎吱嘎吱碾磨着。 周赦同样后撤半步,贴身的工装裤勾勒出周赦腿部紧实流畅的肌肉轮廓。 周赦抬腿踹向并不坚硬厕所隔门,惊天动地木板的撕裂声乍起,金属餐刀径直砸向地面,发出清脆争鸣。 厕所隔间传来纪云薪闷哼的抽气声。 周赦偏了偏头,纪昙已经掩耳盗铃把自己的眼睛蒙住了。 “谢谢,”纪云薪艰难地推开被周赦踹烂的门板,捂着胳膊走了出来。 周赦的表情还是淡淡的,没有回应纪云薪的意思。 纪云薪对周赦的脾性略知一二,不被理会也不自寻尴尬,脚步转向纪昙,往前走了几步。 纪昙蒙住眼睛佯装看不见,一副逃避不承担任何做坏事后果的做派。 纪昙的惯用伎俩。 纪云薪只好暂时离开,朝周赦颔首道:“周律师,我去收拾收拾,麻烦你等我一下。” 纪云薪的衬衫衣袖被勾破,形容也有些狼狈。 周赦给了纪云薪时间,纪云薪步履匆忙准备去隔壁男装店购换身衣服,他吃完中饭,下午还有课。 纪云薪时间赶,出去时差点撞到人,一股冷感的木质香水味掠过鼻腔,身体堪堪避开。 “抱歉”,是差点被他撞到的人率先启声,温和的嗓音低悦似泉,如春风拂面。 纪云薪无暇抬头看一眼声音的主人,他只想尽快收整好自己。 周文柏下了手术台过来,没在餐位上看到纪昙,被服务员指引到厕所。 “团团?”周文柏走进厕所看到捂着眼睛像是自欺欺人的纪昙,好笑地上前拨开纪昙的手,“这是做什么?” 纪昙手腕被周文柏捏着,虚虚睁开眼,极快地往后瞄了瞄。 周赦锋利的五官低垂看不清表情,纪云薪也不见了踪影。 没了受害人,纪昙肯定不会不打自招,眨着纤长卷翘的睫毛卖乖道:“周医生,我来上厕所。” 根本没回答到正题上。 周赦懒懒抬眸,唇畔溢出意味不明轻呵,擦着周文柏走了出去。 纪昙仰着明媚漂亮的小脸儿,清浅的琉璃眸润润注视着周文柏。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