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刃(1)-《官庄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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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那天,轮到小妮和几个老人做饭。天还没到晌午,大楞领着人正干着活,身后传来了呼喊声:大楞,赶紧回去看看你媳妇吧!
大楞转身问怎么回事,那个小脚大妈边喘边说,在断断续续中大楞得知,媳妇小妮做饭做的好好的,突然肚子疼了起来,眨眼功夫就站不起来了,几个老人七手八脚给抬回家搁炕上了,把家里三个孩子给吓的嗷嗷哭。大楞嘱咐了大家伙几句,就大步朝家走去,一路寻思这是吃坏肚子了?不能啊,自己吃的不也一样,也没啥事啊。
到门口还没有进院,就听着小妮哭爹喊娘的声音和孩子哭的声音。大楞紧跑几步,进屋一看,小妮在炕上已经疼得打滚了,脸上汗水往下淌,就跟水洗了样。再看肚子已经鼓起来了。大楞心说怀孩子也不能这么个快法啊。送乡里卫生院吧,结果刚背出门就被人拦住了,是他娘仙子。他娘担心一路颠簸人可能就没了,主张大楞去请先生来给瞧病。也对。大楞放下媳妇,也顾不上套车,直接解开圈里那头老骡子的缰绳翻身上去就奔了出去,骑着光背骡子就那么远了。
晌午过来没多久,小妮肚子大到衣服扣子都撑开了,一直喊疼,人显得快要虚脱了。站在门口抽烟袋的二货一会立着,一会又圪蹴下,终于看到梁西头起了一阵土雾,牲口上有个人,后边还有个人在跑。近了一看,是骡子上托个不认识的人,大楞跟在后边,边跑边用手猛拍骡子的屁股。大太阳底下,两人一骡跑得湿津津的。
二货几步上前接住缰绳,拴好牲口。骡子上面的瘦条巴拉的先生已经被大楞给连揪带拖进屋了。二货站在门口,又把烟袋送到了嘴边,这才发现火早熄了。拉倒吧,这个节骨眼上老旱烟也没有了往常的滋味。他只好背着手就那么站着。
也没多久,也或许已经很久。反正二货觉得也就那么眨眼的功夫,先生耷拉个脑袋曲个身子背着手出来了。
大楞紧跟在后边,不住得说,真没有办法了?真没有办法了?
那个医生叹了口气:我是看不出来这是个甚病。你想想其他的办法吧。
大楞急嚷:医生都没有办法了,还能找谁啊?还有三个小娃子呢!
医生抬眼看了眼秦二货,再看看大楞:找找阴阳!然后霍霍然走了。
大楞赶紧问:哪有?
医生头也没回:松根垴。
大楞问爹,那个什么松根垴怎么走。
二货说大概是在官庄西北方向吧,不过从来没有去过。
大楞傻了:那怎么办?
二货恼了:你个七成的货,鼻子底下没长嘴啊?回家装干粮,走!上前解开了缰绳就要走,结果发现骡子还是光背,也累的够呛,该喂喂了。他停下了去拿个口袋装些草料又狠狠心舀了满满一葫芦瓢棒子粒。
往大门口走的时候,二货心里被堵的喘气都有些难:这日子怎么了,才好好了几天,地合了,儿媳妇又摊上这么个病。啊呸,他狠狠往干巴巴的地上吐了口黄痰,和大楞上路了。
一路走一路问,黄土高原上的六七月,往远了看都是热浪的影子。爷儿俩一个年纪大了,一个腿有些瘸,于是轮流骑骡子。第三天的上午,干粮也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顺路走进了一条深沟,阳面的坡坡上只有几眼破窑洞,居然看不出来有没人住。大楞牵着骡子把头扭向他爹,那意思很明白:没人看你怎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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