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甘棠要保护好玉小姐,她心里默默说。 甘棠跪在玉小姐座后布菜,瞧见嫡小姐颜真的翡翠镯子滑到腕骨——玉小姐也有一只一样成色的,像是一对,主君确实在之前对三姨娘和玉小姐都很好的。 颜烈少爷的银箸突然敲在玉小姐碗沿:“小哑巴怎不吃虾丸?” “奴婢替姐儿剥壳。“甘棠谨慎的护着玉小姐。 戌时的烟火照亮庑廊时,变故陡生。 颜烈抢过小厮手里的火折子,将一挂鞭炮扔向玉小姐的织锦斗篷。 甘棠扑过去时闻见焦糊味,左鬓的绒花烧成灰烬,炮仗碎屑嵌进她去年冻裂的伤口。 满座惊呼声里,她听见二姨娘娇笑:“烈儿活泼,倒添些年节喜气。” 回程的羊角灯只剩两盏,玉小姐把暖手炉塞给甘棠:“甘棠眼睛还疼么?” 她摇头时落下一撮烧焦的发,飘进路过的废井里——那里头沉着甘穗的木梳,是前日捞水桶时瞧见的。甘穗姐姐她? 三姨娘房里的烛火亮到五更,甘棠蹲在耳房烘衣裳时,听见周嬷嬷压着嗓子哭:“...那酒鬼原是二姨娘陪房的表亲...” 窗纸突然映出个人影,她忙把攒钱的瓦罐藏进灶灰,里头躺着除夕赏的银瓜子,用红纸裹了三层。 正月十五挂灯那日,甘棠在库房领到半匹素锦。 管事的婆子多塞了把铜钱:“主子们打醮用的经幡,边角料够你做件衫子。” 她摸着布料上暗纹的莲花,想起甘穗曾绣过同样的花样,说是要留着当嫁妆。 惊蛰前的雨来得急,甘棠抱着晾晒的经书跑过游廊。 颜烈少爷的狂笑混着丫鬟啜泣传来,她转身钻进竹林,腕间的桃木符突然断裂——阿姊给的保命符,到底没熬过第三个春天。 想好好活着,总是要再谨慎一些。 她同情另外两个分给颜烈少爷的丫头。 回去后,三姨娘又和嬷嬷聊到了后半夜。具体内容不知。 正月十六的雪还未化尽,四姨娘的花轿就从侧门抬了进来。 甘棠躲在耳房窗后,瞧见新姨娘鬓边簪着素银簪子,裙摆绣着兰草纹——是读书人家才用的花样。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