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哼。” “旁门歪道,你可以试试看看。” 太白眉宇间神色一沉,将剑器再度拾起,冷冷望向那道缓缓闭合的漩涡。 一道纸人,小道而已,他知晓那施术者的本体早就进入了幽天,且有诸多鬼祟拥趸。 若是平日,他从来瞧不起那岭南鬼道,劾召阴鬼一流。 可今日平白受得这一术,着实骇人,太白剑君终于开始认真的对待了起来。 “这座鬼蜮还需要半刻时间才能收归幽天,长恨绵绵鬼血连域,贫道也无法随意操控。” “太白,你如此自命清高,可敢入幽天来?” 那粗制的纸人僵硬抬起步伐,喉咙中却是回荡起黎卿的声音。 只是,那幽幽的挑衅还未完尽,突闻一道【嘎嘣】脆响,黎卿的声音戛然而止。 待得太白蹙眉瞥去,那血泊中竟然是已经开始爬出了生有完整头颅、手臂与前胸的半躯血鬼,那头腰斩的血鬼双手一摁,就将那纸人摁倒在血泊中,獠牙大口扭曲着扩大,当即便将那纸人以及它腿上撕咬着的另一颗血颅,生生吞下咀嚼了起来。 这座鬼蜮越来越危险了! 正如那鬼郎君之言,失去了控制的长恨鬼域犹如脱缰的野马,再无人能治。 迟早,这血池中会爬出来真正的血魔与血鬼,那才是一位古瀛洲的鬼君所倚持的大恐怖…… “幽天的宗鬼,你真以为这就算什么底气了?” 太白不由得嗤笑了起来。 你有咒杀禁术,怎知别人就无法反制了?阴神一念动辄百十里,便是站在你头顶万丈,你也未必知晓。 从来只听说过有人被阴神真人盯上后,自此日日担忧天外横来大祸,还未听说有人敢威胁阴神真人的。 “自然!” 短暂的沉默后,鬼域的某处角落,又一道纸人走出,这次的它,勉强绕过那地面上的血泊,刚刚抬步又被一绺百丈长的蠕动鬼发卷起。 这纸人似是终于放弃了反抗,对那鬼发的袭击视若无睹,自顾自的言说了起来。 “幽天冥府一域,贫道坐此修行,冥鸦环聚,百鬼听形,日采晨阴精露,暮秉纸烛寻间,甘饮泉醴,青华果腹……” “纵阴神敢越线,亦作百鬼分形,填了群鬼之腹,你信不信?” “自外海归来,天人望气,贫道也早就有所感应。” “吾父吾母,宗族亲眷,黎某早就为他等立下一套阴木魂牌,唯生意外,阳寿不存……那就入幽天,作一尊阴灵,飨十甲子阴寿吧!” “幽世灵田数亩,家宅三间,黎某还是供养得起的。” 黎卿之言,昭昭磊磊,初时尚且有几分顾虑,宗族亲眷,若说断情绝义,难不成你说一声无情,惹了事后,宗族血裔还能有好下场不成?你说一声绝义,成了道,哪个敢不敬你宗族三分? 他愿意庇护亲族,但他未必能真正的护佑他等,若是有人要波及亲眷,要以此挟制于他! 黎卿也只能选择于幽天岐山域,再开一座府苑,享阴伦亲眷了…… 此刻的岐山域-东离苑中,那中央大堂之内,大大小小已然罗列了有二十三道牌位,上到黎氏当家老爷,下到旁系支脉刚刚出生的童儿,皆在此竖了冥碑。 正中央之位,鬼郎黎卿也! 旁侧红烛永照,六灯高悬,时不时有扎纸人来往堂中,续上长明灯盏。 以防万一,他早已经开始活祀黎家宗族老小了! 如今的他,也不再对此难以启齿,他欲求大道,无拘亦无束的大道。 殷殷亲眷留不住他向前的步伐,阴神紫府,再狠厉的威胁,又待怎样? “试试那就试试!” “贫道也想看看,你这巴丘长庚太白君,一身剑骨重有几两,到底值得称命几次?” “看看你命数绵长有几寸,经得起这长恨穆王剪的几道咒杀?” 俯视着鬼母那只似白玉般裂开的鬼手,黎卿面色愈发阴厉,言至最后,再也没有了顾虑,五指挑起那长恨鬼剪,双刃陡分! 长恨鬼剪再开,眨眼间,原本还残留在幽天外的长恨血鬼域当即暴动了起来,漫天垂挂的怨血鬼发怒而拔起,绺绺黑发汇聚,竟是化作了一道道的千丈鬼龙,直冲入那玄阴母气所化的黑水旋涡。 一道道鬼血残躯,一泊泊鬼血,争先恐后的涌入了其中。 祸事了!! 太白也未料到那计都的情绪怎就突然地暴走了,他来此处亦只是想与他称量称量个所以然,你我斗法论个胜负,生死如何,全凭天定。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