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以防特殊情况而已,只是防身用的,”祝城渊不想在这件事上细说,话锋一转,“401没有人。” 祝城渊也没有说501的事,他还有另外的打算。 淮烟把手机举起来给祝城渊看,是那人又发过来的信息。 “淮烟,你为什么要祝城渊来?” 淮烟忍着恶心,回了两条信息,套出了完整的经过。 那天晚上祝城渊的枪被淮烟收走了,他们做了半夜。 那是淮烟第一次从祝城渊身上感觉到了他身体里不受控制的情绪。 慌乱,害怕,还有不计后果的冲动跟偏执。好像海面上一块浮冰,下一秒会往哪里飘,全靠风浪决定。 祝城渊看见那些短信的反应,比他要大得多,也在意得多,淮烟尽量顺着毛捋,告诉祝城渊别紧张,没有那么严重,什么都不要多想。 祝城渊一直吻着淮烟的身体,答应着好。 祝城渊很快就把501摸透了,501跟401打通,里面架了个梯子,能上能下,但里面已经没有人了,只剩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吃剩的泡面盒,沙发上窝成一团的被子,冰箱里腐烂的食物,墙壁上斑驳的脚印,墙角的蜘蛛。 一想到是这种人在骚扰淮烟,祝城渊一脚踢碎了桌子上的水瓶,玻璃渣子崩得到处都是,里面的水洒了一地,溅湿了他的裤脚。 祝城渊给了门卫王大爷一些好处,让他多留意一下之前才搬过来的501住户,如果那人回了宿舍楼,第一时间给他打电话。 没两天王大爷就给祝城渊打电话,说那人现在就在八栋楼下呢,一直站着,像是在等人。 祝城渊到的时候,戴帽子的男人还站在两栋楼之间的榕树后面,树干很粗,能挡住他一半的身影。 男人很瘦,戴着帽子口罩,把自己捂得很严实。 祝城渊越靠越近,男人转头就跑,祝城渊拔腿追上去。 男人体力明显不怎么样,就在祝城渊快追上时,一个男孩儿骑着自行车不小心撞到了祝城渊,耽误了几秒钟的时间,就错过了抓人的最佳时间。 祝城渊还能看得见他,继续往前追。 (二更) 那人显然对钢铁厂很熟悉,七拐八拐带着祝城渊跑到环境密集错杂的厂区,最后又抄小路跑到最北区一片废弃的炼钢车间附近,一转头就不见了。 车间周围的杂草丛生,有半人多高,野狗野猫听到脚步声蹭地一下窜到钢管里躲着,轰隆隆的装载车就在高高的围墙外。 祝城渊一直追进车间里面,厚厚的灰尘跟铁锈味代表这里已经废弃很久,里面没有灯,光线昏暗,生锈的金属管道横七竖八相连,早就淘汰下来的冶金炉跟连铸机像巨型怪物扎在地上。 逃跑的男人利用了环境优势,如果不是光线太暗,里面乱七八糟的遮挡物太多,祝城渊一定会提前那么几分钟追到人。 男人还在往深处跑,祝城渊紧追不舍。 里面更黑更暗,鼻子里偶尔窜进来死老鼠的味道,不知名的动物吱吱吱地叫,试图威慑擅自闯入者。 眼看着就要追上了,男人从车间一个暗门跑了出去,祝城渊追上去的时候,大门关了,他听到了门外铁锁落下的声音。 祝城渊暗叫一声不好,知道自己不该这么直接追过来,快速掉头准备原路返回,但已经来不及了,他进来的大门也被人从外面快速关上,落了锁。 大门合上的时候,祝城渊借着最后一缕光,看清了男人口罩遮不住的地方,从眼角往外延伸出去的疤。 是之前跟踪过淮烟的人,也是前段时间电视上的通缉犯,邓景荣。 祝城渊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没有信号,这里被装了信号屏蔽器。 邓景荣是有备而来,而且他知道王大爷在观察他,还给他通风报信,邓景荣是故意露面的。 对方也并不是慌不择路才跑到这里来的,是故意把他引到了这里。 隔着厚厚的大铁门,祝城渊屏住呼吸,耳朵贴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邓景荣走路的声音不小,踩倒草叶的沙沙声一直不断。 祝城渊想起了之前开车路过厂区的宣传栏时,上面厂长的名字也姓邓,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猜测出了邓景荣的身份。 “你对钢铁厂很熟悉,你是厂长的儿子,对吧?” 外面的人不再动了,站在门外:“我爸是钢铁厂厂长,但他有好几个儿子,所以不差我这个神经病,我对这里当然熟悉,我就是在这个车间里长大的,我熟悉这里的每个角落,哪怕完全没有光,我也能摸着走出去。” 邓景荣提起自己熟悉的部分,得意一笑:“只有我有这里的钥匙,除非我给你开门,否则你是出不来的。” 车间里漆黑,外面的光勉强能从门缝里漏进来一丝,但能铺开的光亮面积太小,祝城渊只能看见各种钢筋钢铁,还有跟各种建筑垃圾。 “据我所知,淮烟并不认识你,甚至不知道你。” “你住口,”邓景荣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声音都抽搐着,“我爱他,第一眼就爱他。” 听到外面的人说爱淮烟,祝城渊想吐,忍着恶心问:“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我是从电视上看见他的,我被拴在床上,淮烟正在打篮球,我会跟他在一起,我在医院的那些年,就是淮烟陪着我的,没日没夜地照顾我……” 邓景荣说着自己幻想出来的东西,他把他的幻想当成了事实,祝城渊听着他嘴里的意淫,一拳头砸在铁门上,脖子上青筋直爆:“垃圾,疯子,神经病……” “祝城渊,你也跟踪过淮烟,还跟了那么多年,”邓景荣开始断断续续地笑,笑声诡异,“你也是疯子,垃圾,你配不上淮烟,配不上。” 祝城渊咬着牙:“你是怎么知道的?” 邓景荣并没回答他,继续问:“你的秘密有没有跟淮烟说过,淮烟知不知道你是疯子?跟我一样的疯子?神经病?你也是……” 祝城渊从门缝里看着外面不停走来走去的黑影:“你把我引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死啊,”邓景荣突然大吼,“你不配淮烟,谁都不能跟我抢他。” 祝城渊身体里的血液都凝固了,冷得像是万年不化的冰川一样,决定不再跟疯子继续耗下去,打开手机手电筒,绕着车间四处找。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