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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至今记得当时的心情，既有装逼的快感，又有赶鸭子上架的苦涩。

    我没敢说张金蛋儿压根儿就是一个变态，这孩子别说四位数的加减乘除能做出来，杀人放火更是一把好手。

    我同样没敢说我根本就不是他亲爹，当他爹我也是被逼的……

    可这种疯话我没敢说，我硬着头转着脑子，满嘴跑火车应付着，我从教育心理学扯到巴甫洛夫与狗，又从条件反射侃到桑代客的三大学习定律，最后还吹了一通对金蛋儿的情感熏陶，把金蛋儿塑造成了一个在我科学教育方法训练下训练出的一个少年天才……

    我至今记得家长和老师们在一片赞美声中很是崇敬的看着我，好似我真跟什么伟大的教育家一样，其实我心里清楚，在张金蛋儿跟前，我永远都只有挨揍的份儿……

    想来周东海对我的好印象就是在那时候留下的吧，当初一次小小的意外，反倒成了如今的助力，我真有点儿想不到。

    “那个……周总，咱们要不……试讲一下吧……”

    我真怕自己干不好。

    周东海连连摆手，脸上微微有些急躁。

    “张一凡，我就实话给你直说了吧，你是夏念介绍来的，当时答应她的时候我就相信夏念的眼光没问题，如果说当时我还有一点疑虑，现在我是一点儿没有啦，这名额，就是你啦！”

    听周东海的语气，似乎对夏念很是尊敬，这种古怪的表述显然不是一个老板跟下属说话的口气，心中那丝疑惑又加深了几分。

    “夏念……”

    我沉吟着想跟周东海问个明白。

    周东海摆摆手，反倒岔开了话题。

    “张一凡，你也别高兴太早了，咱们这次招聘，虽然薪水待遇都不错，可主要还是和咱们本地的希望工程有个合作，招聘的老师，全都要下乡进村的，虽然都是咱们周边的农村，可条件肯定不如咱们市里好，你孩子也正在上学，是否合适还是要考虑一下啊。”

    周东海是个细心的男人，一点儿没有坑我的意思，把好处坏处一并给我讲清楚了。

    作为一个失业了许久的穷书生，我真的没太多可以选择的余地，现在算起来，当个老师确实很适合我的性格。

    老太太的身体最近有所好转，自己照顾自己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支教的地方仅仅在本市周边，相信每周回来一次还是能做到的，冲着那份丰厚的薪水，我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

    “那好，张一凡，你下午两点再来一下，下午有教育局的陈主任和希望工程的负责人要来给大家开个碰头会，顺便签一下合同。”

    周东海看我答应了，简要给我说了一下下午的流程。

    “下午就要签合同？”

    我一愣，有点儿意外，按夏念之前说的，本来我应该是下午来面试才对，我心里突然隐隐有点儿

    或许，在夏念的安排里，我压根儿就没有面试这道程序吧，我本该直接下午来签合同就行的……

    这样怪异的想法让我心里隐隐有点儿不舒服。

    我不知道夏念和眼前的周东海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可这样刻意精心的安排让我有些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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