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生娃能当草锄?”康婶“呸”地吐出瓜子皮,“东头老张家母猪下崽也没耽误起粪!” 人群里爆出哄笑。 余巧巧径直走到第三块田,指尖在土里扒拉出半截草根:“刘三哥这活倒是快。” 她突然拔高声,“半亩地锄出二十斤草根,倒比草还多!” 穿短打的矮壮男人摔了锄头:“凭啥扣俺工钱?明明数俺锄得最多!” 余巧巧捏着草根晃了晃:“这是茅草,根茎入土三尺。你光铲了叶,来日春雨一浇就完了。” 她抬脚碾碎土块,“这地种粟米,根浅争不过野草。” 张二苟缩在田埂边搓手,补丁裤子沾满泥浆。 余巧巧忽地停在他跟前:“二苟哥,你咋把垄沟挖成波浪纹?” “俺……俺想着……”张二苟结结巴巴比划,“粟米怕涝,沟纹能……能散水嘞。” 余巧巧眼底闪过笑意,转头冲众人道:“瞧瞧!夯货使蛮力,蔫驴倒肯动脑!” 她摘下腰间布囊抖出串铜钱,“今儿留五人,日结十五文。二苟哥再加五文操心费。” 康婶立马扯嗓子:“抽着红签的来领粟米!王铁柱、赵四喜……” “凭啥!”矮壮汉子蹿过来瞪眼,“这痨病鬼就多挣五文钱?” 余巧巧突然将草根塞进他嘴里:“尝尝你留的祸根!”转头又换上笑脸,“二苟哥明日早些来,咱家三十亩水田要改种春麦。” 张二苟捧着粟米袋直哆嗦,粗麻绳勒得指节发白:“东……东家,俺能带些陈稻草回去铺猪圈不?” “猪圈?”余巧巧挑眉,“要稻草作甚?” “沤肥。”张二苟声音越来越小,“俺瞅着东头河滩烂泥能拌草木灰……” 余巧巧突然大笑,惊飞了榆树上的老鸹:“康婶,给二苟哥再加两升黍米!” 她扫视着面色各异的村民,“种地不是驴拉磨,得把地当自家婆娘疼!” 暮色漫过田垄时,余巧巧蹲在自家地头数铜板。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