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姑爷尝尝新腌的芥菜!”康婶突然打破沉默,颤巍巍的语调里带着几分哽咽,“巧丫头为这坛子,手上被盐渍得都发泡白了。” “康婶!”余巧巧霍然起身,桃木凳在青砖上拖出刺耳声响。 晨雾还未散尽,余巧巧攥着镰刀的手指节发白。 灶房飘来的炊烟缠住晏陌迟玄色衣角,他正倚着柴门剥新蒜,修长指节沾了泥,倒比初见时顺眼三分。 “巧巧收麦子,姑爷同去才好!”康婶将竹筒水壶塞进余巧巧怀里,枯枝似的手指点着晏陌迟腰间短刀,“西坡麦田挨着野猪林,毕竟不安全。” “康婶。”晏陌迟忽然抬头,蒜瓣在掌心碎成月牙,“我既入了余家门,护着娘子是本分。” 他起身时惊起檐下麻雀,玄色衣摆扫过余巧巧褪色的桃红裙裾。 余巧巧后退半步,竹筒磕在门框上咚咚响:“相公昨晚还说头疼。” “见了娘子便好了。”晏陌迟截住话头,短刀在指尖转出银花。 出村路上晨露未晞,余巧巧故意踩碎几颗石子。 前头张屠户家的媳妇挎着竹篮迎面而来,胭脂香混着麦苗青气:“巧妹子好福气!” 眼风却黏在晏陌迟腰间玉坠上。 余巧巧正要搭话,忽听晏陌迟轻笑:“这位娘子,您篮底的耗子药要洒了。” 那妇人霎时白了脸,扭着腰往岔路逃去。 “相公好眼力。”余巧巧攥紧镰刀,麦芒似的目光戳向他后颈,“连耗子药都识得。” 晏陌迟忽地转身,余巧巧险些撞进他怀里。 晨光漏过他指缝,正照在她腕间褪色的守宫砂:“娘子可知,野猪最爱啃新麦?” 他指尖掠过她鬓边碎发,拈下半片枯叶,“就像有些人,专爱探听不该知道的。” 余巧巧望着他的背影,眸中寒光凛冽。原主前世的记忆如蜂蛰——那人也是这样笑着折断她腕骨:“巧娘,知道太多活不长。” “当心!” 余巧巧回神时已被晏陌迟揽着腰旋了半圈,野猪獠牙擦过她裙摆。短刀没入畜生咽喉的瞬间,温热血珠溅上她颤抖的睫毛。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