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谣言止于智者。”余巧巧头也不抬,“邓大哥当年一文钱换来的身契,我可还收在妆奁底层。” 晏陌迟忽然俯身,松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若我要再加一两银呢?”他指尖掠过她发间木簪,“买娘子一句真心话。” 余巧巧拍开他的手,冷笑道:“今日与欢妹妹聊得可还投机?” “她说明日要送艾草糍粑。”晏陌迟截住话头,袖中滑出个油纸包,“我说娘子不喜甜腻。” 纸包里躺着朵干枯的九死还魂草,“后山断崖的石头,可比流言硌脚。” 余巧巧怔忡间,忽见晏陌迟掌心渗出血珠。白日采药时的旧伤崩裂,在月色下宛如朱砂痣。 “药庐有金疮药。” “不必。”晏陌迟裹紧氅衣转身,嗓音浸了夜露般寒凉,“明日霜降,该收最后一茬秋茶了。” 余巧巧望着他融进夜色的背影,忽然瞥见药杵上刻着行小字——“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她指尖拂过凹痕,想起那日柴房取令牌时,青砖下压着的竟是自己幼年描红的《诗经》。 …… 第二日,余承欢又屁颠屁颠地厚着脸皮跑来找余巧巧家蹭饭。 她特意换了新浆洗的桃红衫子,发间别着后山摘的野茉莉,挎着竹篮装模作样说要送新腌的辣芥菜。 晨雾还未散尽,灶房顶的烟囱已冒出青烟,混着韭菜烙饼的香气勾人肚肠。 “巧巧姐!”她脆生生喊着掀帘子,却见晏陌迟正蹲在檐下磨柴刀。晨光给他侧脸镀了层金边,汗珠子顺着脖颈滚进粗麻衣领,看得她耳根发烫。 灶房里传来康婶的笑骂:“死妮子又来混吃食!昨儿烙的饼子全喂了黄鼠狼不成?” 余承欢佯装没听见,挨着晏陌迟蹲下,“邓大哥,我给你带了薄荷膏,晌午割麦子抹在太阳穴最是解暑。”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