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许长安这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 清风堂里每日都是人头攒动,乡亲们排着长队,手里攥着铜板,就为了买上一小瓶那淡绿清香的“神仙水”。 铺子前头的空地都快被踩秃了。 日头一高,许长安便站在柜台后头,手脚麻利地装药递瓶,嘴里还不忘招呼几句:“慢着点,别挤,都有份!” 乡亲们笑呵呵地应着,接过药瓶跟得了宝似的,小心翼翼揣进怀里。 家里也渐渐有了新气象。 堂屋里新添了一张乌木桌子,桌面光溜得能照出人影,边上还摆了几条厚实的板凳。 老娘瞧着稀罕,闲下来就拿布擦上几遍,生怕落了灰。 前些日子,许长安又从镇上布肆扯了几匹棉布,给白霜和老娘一人缝了床厚被子。 夜里盖着,暖和得让人直想赖在炕上不起。 白霜手巧,得了空就坐在堂屋里,用剩下的布头给小豆子缝了件短袄。 那小子穿着新衣裳,乐得满村跑,逢人就嚷:“瞧瞧!这是我霜儿姐给我做的!” 惹得乡亲们一阵笑。 日子眼瞧着蒸蒸日上,可这几日,白霜却有些不对劲。 许长安忙着制药卖货,倒没太留神,直到某天晌午,他从铺子回来,见她一个人坐在后院,手里捏着针线,却半晌没动一针。 那针线篮子搁在腿边,里头的布头乱糟糟地堆着,像是一团解不开的麻。 她坐在石凳上,脸朝着院外的老槐树,风吹过来,槐叶沙沙响,她却像是没听见,连头都没回。 许长安心里咯噔一下,觉着有些不对,可当时铺子里还有一堆事儿等着,他只得先回了前头。 到了傍晚,日头坠得只剩半边脸,铺子前终于清静下来。 许长安收拾好家伙什儿,锁了清风堂的门,迈着步子上了二楼。 推开房门一看,白霜果然又坐在窗边,手里还是那块没绣完的帕子。 她歪靠着窗棂,外头残阳洒进来,把她半边脸映得红彤彤的,可她却低着头,像是没瞧见这光景。 许长安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伸手接过那块帕子搁到桌上。 “霜儿,咋了这是?这两天瞧你魂不守舍的。” 他尽量放轻了声,生怕惊着她。 白霜听了,手指攥紧了衣角,半晌没吭声。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