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他掀开草席,露出竹篮里的肉和饴糖,指了指道:“东西在这儿,你瞧瞧,不是空手来的。” 小厮低头瞅了眼竹篮,愣了愣,鼻子里哼了一声,没吭声。 这乡下汉子瞧着寒酸,可这车东西可不简单。 那饴糖在清河县贵得要命,六十文一斤,还常断货。 这么多饴糖,这得是个啥样的人家才能买得起? 怕不是个有钱的少爷故意扮穷酸来耍人吧? 他站那儿没动,瞅了瞅许长安的粗布衣裳,又瞅了瞅那堆饴糖,心里掂量着,这人八成不是普通乡下汉子。 他咽了口唾沫,冲许长安道:“你等着,我进去通报一声。” 说完,转身进了院子。 院子里静得很,闷闷的。 他走到正屋前,屋檐下挂着盏破灯笼。 门虚掩着,里头透出股烧炭的味儿,夹着点酒气。 他推开门,吱吱呀呀响了一声,迈腿跨进去。 屋里坐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正是白霜的舅舅王有财。 他歪在木椅上,穿着件绸布褂子,腆着肚子,手里攥着个酒杯,杯底还剩点浑浊的花雕。 他见小厮进来,哼了一声,放下酒杯道:“啥事儿啊?慌慌张张的,吵得我酒都喝不舒坦!” 小厮忙凑上前,点头哈腰道:“老爷,外头来了个叫许长安的,说是回门探亲,推着辆小车,里头装满了肉和饴糖,说是孝敬长辈的。 我瞧了,那东西不少,瞧着挺体面。” 王有财眉头皱了皱,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香混着夜风钻进鼻子里。 许长安?这名字听着耳生,可他说回门探亲,莫不是白霜的男人? 白霜是被自己亲手卖给人牙子的。 这买她的人竟还能回门,还带了肉和饴糖,怕是有点本事。 可这许长安是啥来头? 眼下自己正缺钱,跟县令的糖市买卖还差一口气,这小子要是真有点家底,兴许能借上点银子。 可他防备心重,又琢磨着,这乡下汉子衣裳寒酸,兴许是瞧自己家大业大,想来占点便宜也说不定,得试探试探,不能轻易信。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