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地龙堡! 南疆北地的繁华雄城。 四方通衢之枢纽,巍峨耸立,风雨不倒,商贾云集,贸易兴盛,人口稠密。 向远之前被禅儿打至跪地,绑架到地龙堡,只在外围溜达一圈,未曾进入城中。 初至此地,惊叹街头人流不绝,往来繁华,比西楚的大城也惶不多让。 除了人均凶狠,一脸瞅你咋地的不好惹,以及胸襟开阔的惹不起,其余一切都好。 尤其是刚刚那条长街,左右红楼林立,纱帘轻摇,莺歌燕语,脂粉香气混合酒香、花香散开,另有琴声悠扬,琵琶轻拨,以及一些意味不明的低吟浅唱。 耳聪目明有好也有坏,向远误入此街,感觉地面都在摇晃,大白天都这样了,晚上还得了! 再次感叹,同样是牛马,他家的帕鲁还是不够苦。 向远初来乍到,不敢说也不敢问,选择尊重当地风土人情,这次就不入乡随俗了,穿过长街,找到了接头地点一家茶馆。 名字就叫一家茶馆。 茶馆大厅宽敞,四处墙角皆有说书先生,几十张桌子坐满客人。 自古以来,茶馆都是交换情报的好地方,有商贾三五成群谈笑风生,有江湖中人商量去哪发财,还有一群闲人凑在一起吹牛聊八卦。 向远一袭黑衣,戴着斗笠走进茶馆,听到几个熟悉的名字,下意识凑了过去。 “五毒教的事儿你们都听说了吗?” “知道,查账呗!好家伙,烧得那叫一个旺!” “你那是老黄历了,我可是听说了,教主去云斗城抓奸,和教主夫人火并,双双暴死,还折了俩大长老,现在教主之位空着,土长老和木长老为夺权打得不可开交。” “真的假的?” “昂,我亲耳听人说的,还能骗你不成。” 教主也死了? 不对,教主见形势不对跑了,没死啊…… 迟迟不现身,是在养伤,还是等下面人两败俱伤再出来收拾残局? 向远探头在边上听着,顺手抓起一把瓜子,话题聊到奸夫,听得他眉头直皱。 据可靠消息,奸夫生的英俊潇洒,才貌双全,是世间一等一的美男子,阿娜黑颜垂涎其美色,勇于追求爱情和丈夫闹离婚,最终大打出手。 小道消息是这样的,乍一听理所当然,唯有知情者才明白真相有多离谱。 茶馆一角,黑衣男子独坐,黑色长袍布料质地细腻,隐隐泛着暗纹,袖口与衣襟处绣有银线云纹,低调中带着几分贵气。 此人面容冷峻,静默无声,与周围的喧嚣吵闹格格不入,举手投足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让周边人感受到无形的压迫感,故而连个拼桌的都没有。 男子面前摆着一杯清茶,一叶孤悬,别无他物,目光偶尔扫过窗外,似在等待什么。 怎么这么慢,明明到了约定时间。 片刻后,视线落在咋咋呼呼的人堆里,看到了探头探脑、嗑着瓜子的向远,先是一愣,然后沉默。 看起来有点傻(×) 不愧是星宿宫的金牌杀手,气息百变,信手拈来,扮演市井闲人就跟真的一样,那边听着八卦摇头晃脑的气质,那随口吐掉瓜子壳的欠样,每一个细节都完美融入了人群(√) 这钱花得值! 男子深吸一口气,路过向远时微微顿足,余光轻轻一瞥,而后快步走上茶馆二楼。 这里人多,上面说话。 片刻后,男子一脸懵逼走下楼,返回最初的桌子坐好。 他约的星宿宫杀手还没到,刚刚那个真是一个市井闲人。 就在男子入座怀疑人生的时候,向远转身走来,路过桌子时,微微顿足,余光轻轻一瞥,而后快步走上茶馆二楼。 这里人多,上面说话。 “……” ———— 二楼单间,男子心态有点崩,面无表情道:“阁下真是我要等的人吗?” “事关重大,适才相试,确定阁下的身份罢了。” 向远声音沙哑,仿佛得了喉癌,取出摸尸得来的信件,放在桌前推了过去:“你也知道,干我们这一行,得罪了不少人,小心无大错,谨慎才能长命。” 倒也是! 看到信件,男子再无疑虑,主动取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颔下无须,温文尔雅的面孔:“桑守义,地龙堡二当家,阁下如何称呼?” “干我们这行,没有名字,至少我在南疆没有名字,桑城主非要打听,就叫我‘南疆一点红’便是。” “不可,地龙堡只有一个城主,一点红兄弟称呼我二当家更为稳妥。”桑守义微微摇头。 向远来茶馆之前,在地龙堡的某个小巷打听了一下,得热心路人相助,对几位城主的身份来历有了一个初步了解。 比如眼前这位桑守义,乍一听,是卖十三香的,出身南疆夷族,无常宗门下弟子,现为地龙堡二城主,也叫二当家。 无常宗何门何派不重要,黄泉道的一个分支,无甚名气,八成就一空壳,只要知道桑守义为黄泉道办事就行。 “二当家,闲言少叙,我出手前再确认一下任务目标,免得找错了人。”向远压低声音。 他从两位杀手身上摸出的信件,只写了接头地点,并未写明具体任务,走一步看一步,准备先从桑守义身上套取一些情报。 之后酌情处理,对面加钱就把桑守义卖了。 卧底嘛,不寒碜! 桑守义满意点点头,这就是他要找杀手的原因,言简意赅,干脆利落,没有江湖人的讨价还价。 桑守义抬手一挥,桌上出现一幅画卷,摊开后,画中女子清丽绝俗,姿容着实不差,一袭青白相间长裙,身姿婀娜,宛如一株临风而立的幽兰。 “三城主,玉乌菱。” “我明白了,二当家回去等消息吧!” 向远点点头,拿起画,没摸出打火机,指尖亮起红光,以火焚烧。 因为画卷太大,这把火烧得很旺,且越来越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