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申州,雁峰城。 远山如雁归,雄城如峰聚。 雁峰城城墙高耸,气势磅礴,背靠雁来群山,风景壮阔,是一处风水宝地。 谁家得了这处宝地,那不得了,啥也不用干,多埋几个先人,等着荫庇后代就完事了。 风水之说,在乾渊界不是很吃香,大神通者移山换景不在话下,谁家还没有个好风水。真正荫庇后代的,是祖上先人敢打敢拼,把能吃的苦都吃了,使得后人无苦可吃,只能享尽荣华富贵,吃香的喝辣的。 也别嫉妒,你好好努力,三五代人敢打敢拼,后人也能这般潇洒。 前提是遇上风口,抓住机遇,再有贵人提携。 否则的话,只要你能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三代之后,依旧是骡马跪族,逢年过节都是骡马假日。 言归正传,今儿个的雁峰城,风儿很是喧嚣。 一大早,太阳就从东边升起,仿佛在暗示某种天地规律。 雄城街道宽阔,青石板铺就的大路颇为气派,两旁商铺林立,招牌高挂,人来人往,形形色色,甚是繁华。 又有尚武成风,以剑为尊,城内武馆、镖局、兵器铺随处可见。 城中百姓,无论男女老少,皆以习武为荣,街头巷尾,时常能看到孩童们手持木剑,模仿着江湖侠客的模样,嬉笑打闹。 雁峰城的繁华,不仅在于市井气息,更在于浓郁的韭菜气息。 不对,江湖气息! 城内随处可见天剑阁的武馆招牌,外门弟子一茬接一茬,他们身着制式服装、佩剑、丹药等等,为天剑阁的壮大作出了无与伦比的贡献。 在场的外门弟子,少了谁,天剑阁都无今日辉煌! 今天的雁峰城和以往存在些许差别,街道上,每家商铺门前都悬着一块白布,不少外门弟子更是披麻戴孝,气氛肃穆。 乍一看,家家门前悬挂白旗,满城都在行军礼,另有街道宽敞,似乎在恭候行军。 实则不然,这是雁峰城在祭奠冯氏家主冯驾鹤的病丧。 老冯家作为天剑阁五脉之一,是雁峰城的土皇帝,每一任家主都会自动升任城主,享有一腚地位,冯驾鹤的去世,无限约等于雁峰城的土皇帝去世,披麻戴孝必不可少。 街道两旁,城中百姓低声议论。 前一秒唏嘘感叹,城主是个好人,后一秒,待天剑阁外门弟子远走,挤眉弄眼,调侃老冯家一团浑水,即将打出狗脑子。 “冯家主这一去,冯氏怕是要乱了啊!” “可不是嘛,走这么突然,连句遗言都没交代,刚走完头七,那几个赘婿已经开始争权夺利了。” “可能是有交代的!” “咦,可不敢乱说。” 向远一袭黑衣走在街道上,腰悬疯批美人剑,头戴黑纱斗笠,闻言下意识放慢脚步,偷偷听了几段八卦。 绝非贤者时间已过,又起了八卦这等低级趣味,而是纪伯礼给的情报有限,需要他自行收集,多看多听,以便更好代入‘冯文书’这个角色。 “人均披麻戴孝,场面整挺大,知道的是冯家家主挂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神都萧氏的老皇帝挂了呢!” 向远紧了紧胳膊上的白布,嘀嘀咕咕道:“活该天宗三家不受朝廷待见,这画风,谁家皇帝看了能睡好觉,爱妃都不香了……” 他走走停停,听了一堆八卦谣言,一路乐乐呵呵来到冯府门前。 乐完了,接下来该代入角色了。 冯府门前车马不绝,几名冯家子弟身穿孝服,站在门前迎客,头七虽过,仍有不少远道而来的客人奔丧。 顺便一提,冯驾鹤还没下地,流水席也一直没停。 深究原因,或许是奔丧的客人们给太多,不好断了这条财路。 向远乐呵呵想着,在冯府门前直拍脸,试图带入一张死了老爹的悲愤面孔,几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 说来也是无奈,无论是想着缺心眼死了,还是想着犬父、义父、岳父萧衍挂了,他都发自内心哭不出来。 酝酿了好半天,险些笑出声。 问题不大,做人不必强求自己,摆个面瘫脸,意思一下就完事了。 向远拍了拍脸,面无表情朝着冯府大门走去。 一名冯家子弟抬臂阻拦,上下打量向远,两手空空好没规矩,皱眉道:“来者何人?” 向远取下斗笠:“冯文书,特来为父亲送行。” 周边几名子弟见状,皆是脸色大变,有惊讶,有嫌弃,唯独没有欣喜,还是那名子弟说道:“来客莫要说笑,冯氏三少爷外出游历,十年音讯全无,你怎么证明自己是三少爷?” “倒也简单。” 向远微微一笑,伸出雪白干净的大巴掌,放在了这名子弟面前:“看到了没,这就是本少爷的证明。” 那名子弟万分疑惑,盯着向远的巴掌看了起来,平平无奇,除了桃花运有些肆意妄为,不懂收敛,没什么特殊之处。 这算什么证明? 正想发问,就看到巴掌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啪叽! 这名弟子脖子右拧,腾空而起,侧身翻转三千六百度,以一个零分姿势摔落在地,脑瓜子嗡嗡的,半晌没爬起来。 “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也配让本少爷自证!” 向远冷哼一声,横眉扫过几名战战兢兢的冯氏子弟,微微扬起鼻孔:“前方带路,本少爷要去父亲灵堂祭拜。” 话音落下,一名冯氏子弟主动站了出来,点头哈腰请向远入府。 “犯贱!” 向远轻蔑一哼,大步走入冯府。 冯府门前,前来吊唁的宾客们小声议论,冯家老三突然返家,看架势,不仅仅是披麻戴孝那么简单。 这钱花得值,又有乐子看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