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勘测回来的当夜,军帐里爆发了激烈争执。 “简直是胡闹!” 李校尉拍得案几砰砰响,“寒冬腊月挖井?怕是还没见水就先见阎王!” 许怀夕突然从沈挽恙身后探出头:“若用火烤法呢?” 满帐寂静。 “突厥人挖冬井时,会先烧热石块埋入地底。” 她越说越快,“我们还可以用羊皮做成气囊,往竖井里鼓热风......” 沈挽恙轻咳一声,她立刻噤声,却见他从袖中取出卷竹简。 正是改良过的火烤法施工图,连羊皮气囊的绑绳打法都标得清清楚楚。 李校尉瞪着眼前这两人,突然大笑:“好!老子就陪你们疯一回!” --- 开工那日,许怀夕发明了种新工具。 把铁钎中间挖空,灌入烧红的炭块后再插入冻土。 “像不像针灸?”她握着发烫的铁钎对沈挽恙笑,“您说过的,通则不痛。” 沈挽恙望着那些在雪地里冒着白气的“金针”,忽然想起齐老说过,有些咳疾可以用“地火明夷”之法解。 当时不解其意,如今看着许怀夕在冰原上点燃的点点“地火”,竟恍惚觉得胸腔里的寒症也被灼热了几分。 深夜收工时,许怀夕捧着第一股涌出的地下水奔到他面前:“挽恙你尝尝!甜的!” 沈挽恙就着她手喝了一口,确实有股奇异的甘冽。 许怀夕忽然“哎呀”一声,慌慌张张去捂他嘴唇:“忘了您不能喝生水!” 他握住她沾满泥浆的手腕,就那样贴着唇边没放:“无妨。” 月光照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地下暗河流淌的声音隐约可闻,像极了江南的春雨。 寒冬腊月,冷风如刀割。 许怀夕裹着旧棉袄,发丝凌乱,守在灶前。 她掀开灶上的蒸笼,刹那间,白汽“呼”地汹涌而上,将她的脸笼罩。 笼屉里,六只米糕静静躺着,散发着淡淡甜香。 这是她用一把江南糯米粉做成的,前些日子在县城里换的。 “挽恙……” 她朝屋外喊,声音却瞬间被呼啸的风雪吞没了半截。 那风雪肆虐着,似乎要将世间一切温暖都绞杀。 沈挽恙正在院中劈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