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宴罢,程将军派人来请。 校场上篝火熊熊,突厥俘虏和北疆将士围坐成一圈。 许怀夕惊讶地发现,火堆旁竟摆着胡饼、马奶酒。 是突厥人的中秋节礼。 “战俘们也想家。” 程将军低声道,“沈先生说,让他们过个节。” 许怀夕在人群里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最终在火光照不到的角落发现了他。 沈云岫独自站在阴影处,手中握着半块月饼,目光落在东南方向。 那是长安,也是江南。 她悄悄走过去,往他手心塞了颗桂花糖:“味道还可以,你应该会喜欢”。 这糖的甜点刚刚好,沈云岫不会觉得腻。 八月十六清晨,许怀夕在收拾碗盏时发现个油纸包。 打开是半块没吃完的坎儿井月饼,被人用刀工整地切成两半,馅料里的红曲朱砂完好无损。 这月饼明显是沈云岫留的。 窗外,迁徙的雁群掠过湛蓝的天空,排成一个“人“字。 他们现在的日子越来欣欣向荣了。 这倒是个好的开始。 三个月后,商队带回了第一封江南的信。 许怀夕在油灯下拆开火漆,抖落出一叠银票和一张清单。 “冰蚕丝供不应求,再加订三十匹。 沙枣酒有贵客愿出双倍价,求窖藏老酒。 另附:你要的栀子花苗已随船北上。” 她指尖抚过“栀子”二字,忽然听见身后脚步声。 沈云岫披着夜色归来,斗篷上还带着雪山的寒气。 “这么晚还不睡?” 许怀夕献宝似的举起信纸:“江南的栀子花......” 话未说完,沈云岫已从怀中取出个小陶盆。 嫩绿的幼苗在月光下舒展叶片,清香暗涌——竟是早已抵达的。 “走军驿快马送的。”他轻咳一声,“怕商队颠坏了。” 许怀夕很喜欢,不过现在天晚了,明日再看看要不要移栽。 …… 院里的石阶上积了层薄雪,而窗台上却摆着个粗陶盆。 青白釉的冰裂纹花盆里,一株栀子正打着骨朵,墨绿的叶片上凝着细碎冰晶,在晨光下闪闪发亮。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