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黎明时分的太湖水面泛着细碎的银光。 沈云岫立于船头,手中展开的羊皮地图被晨风吹得猎猎作响。 图上密密麻麻标注着红蓝两色线条。 红色是三皇子党羽的庄园田产,蓝色则是他规划的泄洪渠道。 “沈先生,这样改道……”随行工部官员擦了擦额头的汗,“恐怕会淹了刘侍郎的千亩良田啊。” 沈云岫指尖沿着蓝色线条滑动:“这段河道原本就应直通白水荡,十年前被人为改道,才导致下游七村年年被淹。” 他抬眼看向官员,“刘侍郎正是当年主持改道之人,不是吗?” 官员噤若寒蝉。 船尾的太子朱珩却轻笑出声:“好一个水攻之计。” 他走到沈云岫身旁,手指点在地图某处,“从这里分一支渠,还能顺便冲了赵尚书的别院。” 沈云岫嘴角微扬:“殿下明鉴。” 船只靠岸,许怀夕早已在临时搭建的医棚等候多时。 她一身素白短打,发髻简单挽起,正指挥药童分拣药材。 见众人下船,她快步迎上,先向太子行礼,随即递给沈云岫一个油纸包。 “茯苓饼,趁热吃。”她低声道,“你寅时就出门了。” 沈云岫接过,指尖不经意相触,两人皆是一怔,又迅速分开。 太子看在眼里,笑而不语。 “许姑娘,药材可还够用?”太子问道,“听闻这几日患病的百姓不少。” 许怀夕眉头微蹙:“奇怪的是,病症不似寻常水患后的时疫,倒像是...” 她犹豫了一下,“中毒。” 太子与沈云岫对视一眼:“详细说说。” “患者皆腹痛呕吐,舌根发青,这是断肠草的特征。” 许怀夕引众人来到医棚内,指着一个正在煎药的瓦罐,“我已配出解药,但...” 她从药柜底层取出一个小布袋,倒出几粒发霉的米粒: “这是在灾区粮仓发现的。正常米霉变不会呈现这种蓝绿色,只有浸泡过毒药才会如此。” 太子脸色阴沉下来:“老三这是要借水患毒杀百姓,再嫁祸于本宫治水不力!” “不止如此。”许怀夕取出一张药方,“我在解药中加了回引,中毒者恢复后会记得下毒者的样貌特征。” 沈云岫接过药方细看,眼中闪过赞赏:“好计策。待百姓指认,我们就能揪出三皇子的爪牙。”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