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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望着陆准，看着他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狠戾，心脏仍在砰砰狂跳。

    陆准轻轻吹熄了手中兀自燃烧的火折子。

    “岳母，朝朝，我没事。”

    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刚才那个以命相搏、状若疯魔的人不是他。

    “一点小场面，不必惊慌。”

    冯姨娘眼泪却掉得更凶了。

    “还说没事！”

    “你……你打了大小姐，还……还差点放火！”

    “这可是弥天大祸啊！”

    “老爷刘氏他们……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一想到刘继梅那怨毒的眼神，武坤元那铁青的脸色，就吓得浑身发抖。

    陆准扶着冯姨娘，让她在仅剩的一条板凳上坐下。

    他看着岳母那张写满恐惧的脸，摇了摇头。

    “岳母，您错了。”

    冯姨娘茫然地抬起头。

    陆准严肃道：“他们就是欺软怕硬的货色。”

    “今日我若退缩半分，他们只会觉得我们好欺负，日后这日子，才真没法过了。”

    “您越是妥协，他们就越会蹬鼻子上脸。”

    “只有让他们知道疼，知道怕，他们才会有所收敛。”

    冯姨娘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说不出话来。

    道理她似乎懂，可……那毕竟是老爷，是刘氏啊。

    是掌握着她们母女命运的人。

    这么多年的欺压凌辱，早已将恐惧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陆准看出了她的犹豫和不信。

    他知道，仅凭言语，很难改变岳母根深蒂固的观念。

    于是，他忽然一本正经的说道：“岳母若是不信，我带你们去亲眼见证一番，如何？”

    冯姨娘和武朝朝对视一眼，皆是满脸疑惑。

    “去……去哪里见证？”

    陆准目光投向屋外，院门外似乎有悉悉索索的动静。

    他扬声道。

    “外面是哪个丫鬟？”

    一个穿着粗布衣裙、面黄肌瘦的小丫鬟怯生生地探出头来，眼中满是惊惧。

    显然，刚才的冲突她都看在眼里。

    陆准指了指她。

    “你，过来。”

    小丫鬟吓得一哆嗦，不敢违抗，低着头挪了进来。

    陆准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带我们去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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