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陆准的神情愈发悲怆,动作间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沉重。 “万里悲秋常作客……” 剑尖低垂,划出一个哀婉的弧线。 如同一个漂泊异乡的游子,在萧瑟秋风中,独自面对无尽的乡愁与孤独。 那股深入骨髓的悲凉,透过他的剑势,弥漫开来。 “百年多病独登台!” 他猛地一个旋身,剑指前方,动作带着一种决绝的孤寂! 仿佛一个饱经风霜、缠绵病榻的老者,独自登上高台,俯瞰这苍茫大地,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无奈! 这句诗一出,全场彻底安静了! 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这句诗中蕴含的沉重与悲怆,以及陆准此刻展现出的那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沧桑感,彻底镇住了! 百年多病,独登台?! 这……这怎么可能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能写出的句子? 这得经历多少人世间的苦难,才能有如此深刻的感悟? 朱宜之手中的狼毫笔,“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宣纸上,溅开一小团墨渍。 他却浑然未觉,只是呆呆地看着陆准,嘴唇微微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陆源和郑家文更是面色惨白,如同石化了一般,看着陆准的眼神充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最后两句诗,如同最后的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艰难苦恨繁霜鬓……” 陆准的动作变得滞涩,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剑光流转间,似乎能看到那岁月的无情,将黑发染成白霜。 “潦倒新停浊酒杯!” 他收剑而立,长剑斜指地面,微微喘息。 最后一个动作,定格在那里,带着一种英雄末路、万念俱灰般的颓唐与悲愤。 诗尽,剑停。 宜澜园内,死一般的寂静,风似乎都停了。 落叶静止在半空,阳光凝固在飞檐。 唯有陆准收剑而立的身影,带着一种历尽沧桑的沉重,烙印在每个人的瞳孔深处。 那首《登高》,字字泣血,句句悲凉,仿佛不是诗,而是一把锥子。 狠狠凿开了众人心中那道名为“国仇家恨”的旧疤。 一百年前北境沦陷,旧都焚毁的耻辱,只剩下半壁江山。 而四代帝王偏安一隅的懦弱,国耻未雪的怨恨……种种情绪,在此刻被这首诗彻底点燃,翻涌不息。 死寂。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