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明哥儿,看那!” 两人随着大部队前行没多久,便是看到那秘境入口处熙熙攘攘围了好多人。 透过缝隙,隐约能够看到人群中有着一个又一个的散修盘膝坐在地上,面前或是铺着一张布毯兽皮,或是干脆什么都不铺,就找一块干净的石头,在上面摆放一些奇物草药,残缺的兵刃等。 在他们面前,其他等待进入秘境的修士亦或者一些刚从秘境出来的人,全都围在一个又一个的摊位面前,挑挑拣拣,讨价还价。 沈崇明见此,眸光微眯,沉声呢喃道: “他们在干什么……” “呵呵……这不是很明显吗。”沈崇明的话音刚落,之前接话的中年男人不知又从哪冒了出来,笑呵呵开口道:“那些修士在遗迹中有了收获,或是东西对自己没用,或看不透东西的价值。” “与其心惊胆战带着这些东西离开,还不如趁着秘境入口的人多,干脆将东西拿出来,换成灵晶更方便。” 沈崇明皱眉道:“他们就不怕有什么好东西被人惦记上?” 那中年男人笑呵呵说着:“若是正常情况下自是有这种可能,但……道友看那。” 中年男人指着秘境入口左侧的一块巨石。 沈崇明定睛望去,这才注意到那巨石上竟有一名灰袍身影盘膝坐着,浑身气息内敛,宛若与那巨石融为了一体,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那是一位来自一气宗的胎息后期前辈。” “前些时日一气宗放下话来,凡是在这秘境入口处摆摊的修士,每十天交一块灵晶碎片,便能够得到一气宗的庇护。” “若是遭遇到强抢豪夺之事,一气宗自会帮他们出手。” “这不,秘境入口都成坊市了,比那静河坊市还热闹。” 中年男人怪笑说着,便是转身离开了。 沈崇明与陈悠然静静站在原地,看着前方的热闹。 “明哥儿,这事儿……” 陈悠然面色难看。 沈崇明冷笑一声道:“静河坊市创建之初,五家便有过约定,这旸淖之地的其他仙宗势力若不经过五家允许,再开坊市,五家需联手抵制针对。” “一气宗是那静河坊市的创建者之一,此番却是公然违背约定。” 他的眸中闪过一道厉色,随之便是缓缓转头看向那中年男人消失的方向。 神色凝重道: “我们的身份被人看穿了。” 陈悠然闻言,神情一紧道:“明哥儿说的是那中年男人?” 沈崇明的嘴角微微上扬,嗤笑一声道:“我若没猜错,此人当是听风谷的弟子。” “或许我们还没出云水城就被人盯上了。” 那中年男人伪装的确实很好,然两次主动答话,却是让沈崇明起了疑心。 再联想到他两次所说的事情,似乎都是在暗示自己什么,更是让沈崇明坚定了自己内心的猜测。 当今的旸淖之地,如此关心沈家动向的唯有两个势力。 其一是燧火教,其二便是听风谷。 燧火教是针对,听风谷的关注大抵只是为了收集情报,拿来赚钱。 这二者之中,他第一想到是听风谷的原因,便是因为燧火教的那群家伙都孤傲的很,也绝没有听风谷这般擅长伪装。 “那现在怎么办?” 陈悠然有些担心。 二人现在的身份,若是出了意外,对于沈家来说不仅仅是实力上的折损,名声上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无妨。” 沈崇明微微一笑道:“这七贤山秘境中仅允许练气境的修士进入,我虽还未达到圆满之境,但却无惧胎息之下的任何修士。”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自信。 此话倒也不是他年轻狂妄。 只因为身怀变异的雷属性灵根,修为也已经达到了练气九层中期,底蕴上可能比一些仙宗首席要差一些。 但他修炼的功法却是最贴合自身灵根的《云篆玉枢引雷小术》。 自是有这份自信可以和一些炼气圆满境的修士碰上一碰。 “走吧,我们也进去。” 两人继续前行,很快就来到了那秘境入口的悬崖边缘。 站在悬崖边上,沈崇明微微侧目,果然发现之前答话的那名中年男人事先挤过来之后,并没有进入秘境,而是在远处等着。 发现对方之后,他也没有任何表现,直接拉着陈悠然进了秘境。 那中年男人远远看着二人的身形消失在秘境入口,当即匆匆离开人群,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洁白的玉板。 手指运转灵力,在那玉板上飞快写下一行字便朝远处走去。 …… “那是……弈仙汀吗?”陈悠然看向远处蜿蜒的河流旁,被几名修士围着的石桌石凳好奇道。 两人当年第一次来到七贤山秘境,被几名散修逼着来过这里。 发现了一块腐朽的石碑和石制棋盘,那石碑上刻着的便是“弈仙汀”。 “看来,这一次和上一次出现的地方没差多远。” 沈崇明说了一句,便是看向那弈仙汀的方向。 但见那里围着七八名修士,全都屏气凝神的望着石凳上闭目而坐的老者。 沈崇明心神微动,便是和陈悠然一起走了过去。 二人来到跟前才发现,那坐在石凳上的老者双眸紧闭,气息全无,一个淡金色的光罩将老者的身躯连同棋盘一起笼罩在内。 其面前的棋盘上,黑白两色的棋子纵横交错,观棋子的数量,显然已经对弈二三十手。 如今老者面前的虚空,一粒黑子悬而未落,轻轻的抖动着,似是一时间不知子落何处。 看到这一幕,沈崇明便是瞬间想到上一次在这弈仙汀遇到的奇怪现象。 那虚影曾说过,这里不是他的机缘,让他去找“张兄”。 他不是很懂棋道,只是观看了一会,便是拉着陈悠然离开了。 然两人还没走出多远,便是听到身后传来一众修士的惊呼。 沈崇明转过身,便是看到了让人惊愕的一幕。 只见那原本还端坐在石凳上的老者,此时身躯正一点点的破碎,化作点点星芒被面前的棋盘石桌吸走。 待老者的身躯彻底消散之后,那棋盘上的黑白棋子则慢慢浮起,自动落回两侧的棋盒中。 看到这一幕,陈悠然美眸瞪大。 “那人死了!?” 沈崇明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估摸着那老者应该是没有通过考验,直接被抹杀了。 那围在棋盘附近的几名修士惊呼之后,一名中年儒衫男子面色挣扎几许,眸中忽地闪过一丝决然,往前踏出几步,来到石凳跟前恭敬拱手:“晚辈齐晏非,斗胆与前辈对弈一局。” 其声音落下,那金色的光罩便慢慢消散。 随之,中年儒衫男子犹豫了一番,还是选了执黑一方的石凳坐下。 待其坐定之后,金色的光罩便又慢慢升起,将其笼罩在内。 沈崇明微微摇头,看了一眼之前获得《云篆玉枢引雷小术》的山峰,道了一句“我们走吧”,便继续前行。 …… 黑水潭庄园。 后院中的沈元正躺在躺椅上,手捧一本古书细细研读,其身旁的胡玉芬两鬓斑白,正静静的坐在凉亭内,悠闲的绣着东西。 往常的时候,那躺椅都是放在远离院中凉亭的地方。 但最近这段日子,沈元已经将躺椅搬到了凉亭内。 躺椅旁边,大黑狗百无聊赖的趴在地上,一双黝黑的眸子微眯,似是有些困倦。 “你最近咋了?” “也不去黑水阁修炼了?” 胡玉芬将手中的绣花针在发丝之间摩擦了几下,柔声开口。 躺椅上的沈元微微瞥了他一眼,随之又翻了一页书道:“怎么,碍你眼了?” 但见胡玉芬不说话,他便是撑着躺椅的扶手,缓缓坐正身体,望着她笑道。 “往常吧,我去修炼,你总抱怨。” “一天天的只顾修炼,孩子和家里的事也不管不问。” “现在不修炼了,又说这话……” “你这老太婆啊,就是事儿多。” 闻得此言,胡玉芬当即抬头瞪过来道:“欸!?说谁事儿多?” “你自己说说,这几十年来,大多数的时间你是不是都窝在那黑水阁中修炼?” “这段时间突然老在我眼前晃悠,还不让说了?” 沈元咧嘴一笑。 “说,使劲儿说……只要你喜欢,想咋说咋说。” 迎着他的眸光,胡玉芬神情一怔,随之便是将手中的绣品和针放在箩筐中,拉着凳子来到他跟前坐下。 “他爹,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望着妻子两鬓花白的头发,感受着她身上的生机和气血已经有了明显的衰退。 沈元心中有些难受,但还是笑着说道:“我能有什么心事?” “儿孙都能独当一面,这家中大小的事情也用不到我操心了。” “修炼自是要劳逸结合,修了几十年的仙,还不能歇歇了?” 胡玉芬狐疑的看了他一眼,随之笑道:“歇,想怎么歇就怎么歇。” 相濡以沫大半辈子了,她又岂能看不出沈元心中所想。 只是她自己现在已经特别满足了。 嫁入沈家几十年,前半辈子虽多有坎坷,也吃了不少苦。 但如今好日子也过了,儿孙满堂,连重孙都见到了,若说唯一的遗憾,便是没有看到老三沈文安与卫秋灵能有个一男半女的。 微微叹了口气,胡玉芬望着远处的天空柔声道:“你呀,也不用整日陪着我,该修炼要修炼……” “呵……” 沈元的轻笑打断了她的话。 “你这老婆子,几十年来,我每次劝你修炼,你都嗤之以鼻,阳奉阴违。” “如今倒是好,反过来劝我了。” “往日还时常念叨,人老了,莫要给儿孙添麻烦,自己倒是不知道儿孙现在都在担心你?” 胡玉芬转过头道:“担心我什么?” “我身体好着呢,长命百岁不是问题。” 沈元闻言,探身向前,拉起她的手掌正色道:“长命百岁对世俗凡人而言当可知足。” “然……” “我也是世俗凡人啊。”胡玉芬轻轻握住他的手掌淡笑道:“他爹,你当是知道,我根本就没有修仙长生的念头。” “往日之所以吃了那么多的好东西,也都是你和孩子们逼的太紧。” 沈元幽幽叹了一口气,望着她的眸子说:“那你可有想过,若是你不在了,我余下的日子该怎么办?” 练气境的寿元普遍能够达到两百年,若是能突破胎息,铸就了仙胎,寿元便是还能再翻一倍。 他如今仅有七十多岁,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你还有老大,崇明他们陪着呢,担心啥?”胡玉芬笑着安慰道。 沈元听后不乐意了。 “那老大有自己的儿孙要陪,崇明也是如此,到时候谁会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 “你想想,到那时我就这么一个人,守着一条狗,在这院里一躺一天,连个说话的都没有……多凄凉?” 胡玉芬闻言笑了。 她将板凳往沈元旁边挪了挪,就这般静静的依靠在他的身上。 躺椅的另一侧,大黑狗抬头看了两人一眼,便是闭上了嘴巴,静静的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小院门口。 沈文煋匆匆走来,刚进院门,便是看到了凉亭中的一幕。 望着爹娘静静相依的画面,沈文煋连忙顿住了脚步,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便慢慢的退了回去,不敢发出丁点响动。 …… 静河坊市。 天符宗那名紫衣女子静静的站在沈家铺子跟前,望着铺子中面容姣好,气质华贵的沈文萍,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贵客需要点什么?” “我们家铺子中的符箓全都出自天符宗仙师之手,品质绝对有保障!” “如今铺子还有福利,不管是买东西还是卖东西,都可以进来看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