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不知道,我天天都在学校。” 吃晚饭的时候,杨胜利终于回来了。 他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听说宋俊义家住县城,在县煤球厂工作,表现得异常热情,又是散烟又是倒酒,嘴里说着县城来的贵客,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的杨胜利。 杨一木看着老头难得正常,说话也是心平气和,而且在家呆了这么久竟然没走,也高兴地陪了两杯酒。 没想到杨胜利瞅了瞅脸色发白、耳根发红的杨一木,骂了句,“德行,就这么点酒量,一点都不随老子。” 杨一木差点一口老血飚出来,刚刚一点好感立刻全败光了。 吃好晚饭,杨一木送宋俊义回去。 等他们走后,杨胜利细细地打量一番杨一木带回来的那些东西,狠狠地骂了一句,“小崽子,只允许你刚败家呀。” 杨一木从县城回到家,已近十点,自己从井里打了点水,也不怕凉,在院子里从头到尾冲了澡,浑身发抖地换了衣服。 上床正准备睡觉,张兰英带着老四推门走了进来,老四比过年时又长个子了,一进来就缠着杨一木身上不肯松手。 家里四个孩子,要说和一家人最不像的是杨二力,长得五大三粗,和谁也不像。 可偏偏招人非议的却是老四,因为他太漂亮了,小小年纪就已经鼻梁高挺,唇若涂朱,一双眼睛黑亮如漆,眼尾微微上挑,衬得整张脸灵动得不像话。 村里人私下议论老四是张兰英偷汉子养的,怀疑的主要理由是杨胜利长年不着家,还有杨胜利胡子拉碴,不修边幅,咋会生出这样漂亮的孩子。 就连杨一木也曾这样认为,私生子总是异常漂亮的,这个怀疑成了他心里的又一个难以解开的疙瘩,以至于后来人在南京,却与在省报工作的老四始终亲近不起来。 老四入赘时,杨一木甚至有种庆幸感。 直至杨胜利去世那天,杨一木心中的这个谜团才解开。 杨胜利是突发脑溢血走的,虽然丧事在村里人帮衬下有条不紊地展开了,但有件事犯了难。 杨一木和弟妹们竟然找不到老头子一张近照来做遗像,三妹翻箱倒柜地把家里所有的木箱子找了个遍,在最破最旧的箱子底夹层里,总算找到了一张。 那是老头子在东北照的一张照片,那年他不过二十岁。 因为年代久远,照片早已泛黄,脆得不像话,一不小心就能碎了。 杨一木小心地把照片托在手里,只看了一眼,便觉得天灵盖上一线凉气直灌下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