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桑七垂着头去洗自己身上这酸臭的囚衣,水井旁还有个废弃的破木桶。 这世子真是好本事,周官兵看起来比自己厉害得多,都会被威胁得如了他的意。 更何况自己呢。 还没洗几下,大小姐卫乐诗走了过来,她将囚衣脱下,“把我的也洗了,洗干净些。” 她身上还穿着天水碧蹙金绣罗裙,外面的对襟被逼着留在了国公府。 秋夜寒凉,卫乐诗蜷缩在火堆旁有些冷,目光盯着火焰发直。 短短一日,她的生活便从云顶坠入了泥沼。 不过才半日,曾经千金大小姐的生活看起来已经如此遥不可及。 桑七心里不满,压根不动她的衣裳,拿棍子敲自己囚衣的声音愈发响亮。 不一会,卫乐明抱着一堆囚衣走了过来,直接扔在了木桶里,“声音小些,莫吵着我们歇息。” 桑七冷了脸色,直接掀了木桶。 她今夜将这些囚衣洗完,明日再饿着肚子赶路,也不见得能活多久。 干脆谁都别好过,有本事把她打死在这好了。 卫乐明气地伸手指着她,“你给谁发脾气呢?” 卫乐湛皱眉走了过来,看着散落在一旁沾泥的囚衣,冷着脸蹲下去捡起来,“小七也是个人,她今日也饿着肚子走了一日,你们如此作践她,可有想清楚后果?” 若是桑七真被累死了,卫家这些人的吃食,水,草药都要从哪来? 卫乐明质问道,“那她没长嘴么?有什么不能好好说,非得这样闹?” “你也没好好说话啊,这嘴还不如不长。”桑七冷声道。 卫乐湛觉得桑七怼得很好,笑着拿过木桶,接过桑七手中的棍子,敲打了起来。 就是他的手劲太大,又没做过这事,一棍子下去,本就破的木桶直接四分五裂没了命。 桑七本在气头上,看着这幕没绷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卫乐诗还是第一次在她大哥脸上看到茫然无措,也笑了。 一旁的官兵更是笑得前俯后仰的,“世子身手也太好了点!哈哈哈哈!” 卫乐明本想继续骂桑七,被转移了注意力,很是无语,语气怨怼,“大哥,这下好了,大家都要穿脏衣了。” 卫乐湛像个犯了错的学生,很紧张地问桑夫子,“小七,你还有什么办法么?” 桑七不理他,拿着她的那件囚衣,往旁边略平整的一块大石头上走去,她将囚衣摊平,又用先前喝水的好木桶提了水往上面倒。 卫乐湛反应很快,拿着棍子就往上敲,他这次收了些力气。 流放路上有没有皂角,只能如此过水洗洗去去味道。 桑七看他先把自己囚衣洗了,就也继续倒着水,两人配合得很好。 不到半个时辰,树枝上就挂起了好几件囚衣。 就是夜里白茫茫的一片,活像是孤魂野鬼在飘。 童儿吓得将头塞在卫乐明怀里,抬都不敢抬。 驿站很破,但好歹有片漏风的茅草屋顶。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