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一出口,就是选择题。 黄景脸色微变。 要是说受人指使,自是万万不可。 要是说以直邀名,可就身败名裂。 “说!”江昭冷眼相视。 黄景咽了咽口水:“我一心为民,何来受人指使之说?” 他连连摇头:“官家无子,这又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君王无子,则江山社稷动荡......” “住嘴!”江昭直接打断,根本不给胡扯的机会。 官家要的是黄景认罪。 “既不是受人指使,那就是以直邀名。” “汝忤逆犯上,名为贺表,实为忤逆之言,既是忤逆,又是欺君。” “敢问左侍郎,这罪怎么判?”江昭望向刑部左侍郎。 刑部左侍郎一叹。 他一点也不想掺和这种事情。 但没办法,必须得有刑部官员主持审判流程。 刑部左侍郎沉吟了一会儿,答道:“欺君之罪,轻则削官、下诏狱,重则流放,亦有处死一说。忤逆犯上,可处廷杖、流放或是撤职。” 一般来说,不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者。 此事,亦有太宗祖训。 不过,也不乏一些先例,以“赐死”之名行处死之事。 “好!” 江昭颔首,望向其余几人:“黄景以直邀名,已经认罪,要不就一齐上奏,赐死吧!兼可子孙三代,不得科考。” 黄景一惊。 就这么判了? 能不能专业一点? 本来,照他的预想,乃是刘相公胜利,遣人审案。 如此一来,适当走走流程,罢官也并非不行。 这已经是重罪了! 结果,江昭此人,竟是一言不合就死罪,连坐子孙? “当然,这么仓促就判,未免有些轻浮。” 江昭补充道:“此人忤逆犯上,罪不可赦,不如就以死罪及子孙不可科考为上限,让他口吐一些东西,吐得多就往下减刑,吐得少就照此判。” “几位大人,如何?” 江昭望向几人,一脸的温和。 右都御史抚了抚眉心,心中有些乱。 “江修撰适才所言,未免有些太过。”冯元沉声道。 “那冯大人来审,也并无不可,让他吐出幕后之人就行。”江昭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反正,御前能让官家满意就行。” 这话一出,冯元心头一沉。 怎么才能让官家满意,自然是背后的指使者足够大。 从卯时政斗始,已经过了三个时辰有余。 这会儿冯元也已经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办了错事。 他出场那会儿没问题,但凡能三两招让江昭陷入颓势,那他的出场就是值得的。 但问题是他没拿下江昭! 时间一长,水也没有搅浑,自然让官家反应了过来,猜了一些东西。 这次审案,几乎就是带着答案找过程。 而区别就在于,这个答案背后的人,究竟有没有两王的手笔。 “你且如实招来!”冯元沉声道:“本朝向来善待文人,以你五品官身,要是如实说来,则妻儿老小无生计之忧。” “你此次上奏,可有受人指使,挑拨君臣之谊?” 言罢,冯元闭上眼睛。 他只能提醒到这一步。 要是不出意外,过些日子刘相公就得倒下去。 作为刘相公的人,他这会儿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君臣之谊? 黄景望了过去。 这说的“君臣之谊”,可能是江昭与官家、韩尚书与官家,或是刘相公与官家。 但,也可能是两王与官家! 两王也是臣! 并且,他上奏的贺表,所书的是邕王适合承继皇位,行捧杀之计。 莫非? 黄景心念一动,已经有了答案。 “江修撰所说的减轻刑罚,所言可真?” 饶是有了答案,黄景也并未直言,而是适当拉扯。 这审案过程,都有刑部与内官记载,不可太过突兀,否则就得起反效。 “自是为真。”江昭颔首。 这些说的话都有一一记载,届时无非是再向官家称述一遍。 再说,黄景的罪,无外乎就是受人指使,不合时宜的上奏了举荐邕王的话而已,几乎不可能判死罪。 太宗训曰:不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者! 这话的含金量还是不低,鲜少有治死者,哪怕赐死也少见,更多的还是不断的流放辗转,让人生病的处罚方式。 当然,黄景一案,特殊就特殊在官家震怒,黄景不敢保证官家不会赐死他。 既然不敢保证,那哪怕是一丁点的概率,也值得他重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