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本来,他还以为就是简简单单的陷害之计。 届时,他大可入宫找官家说清一切。 不曾想贼子黄景竟然敢在官家大寿之际上奏忤逆之言,实在害人不浅。 “嗯。”赵祯不置可否。 “陛下,邕王此言,又何尝不是离间君臣之计?” 兖王上前大声哭道:“官家此刻,定然是认为臣使了计策,要算计邕王。可这计策之效,实在是不怎么样啊!不但忤逆犯上,更是简陋之极。 以臣之见,这怕是邕王使的【苦肉计】,为的就是博得陛下信任,离间你我君臣二人啊!” 言罢,兖王声泪俱下。 两王都有自己的说法,你说我是捧杀之计,我就说你是计中计,使的是苦肉计。 一时间,却是让人根本无从分辨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之人。 赵祯长长一叹。 时至今日,这事的一些大致谋划已经可以看出几分。 起码,既有韩章与刘沆的争斗,又有兖王与邕王的争斗。 两者并没有直接关系,以刘沆这人为链接。 一石二鸟! “卿等以为,此事该当如何?”赵祯莫名的问了一句。 尽管他什么也没说,但凡是在场的人物,并没有谁是蠢人,自然也理解问话的意思。 究其根本,这事不但涉及文臣党争,还涉及两王之争。 党争不稀奇,已经出了结果,刘沆已经认罪。 可两王之争,却是不太好处理,赵祯的疑虑也正是在此。 这是针对所有人的问话。 不过,针对所有人,也就等于不针对人。 是以,御书房又是一阵宁静。 半响,还是没人说话。 赵祯望向一干人等,连连摇头。 一个个老油条,都没有说话的意思。 “江爱卿,你怎么说?”赵祯点了名。 上午,江昭那不弱于尚书级别的争辩,给了他很深的印象。 遭到点名,江昭暗自叫苦。 为什么就点我啊? 我就是个从六品的小卡拉米而已! 两步走上前,江昭斟酌了一下。 这问题是真不好答。 这个事,肯定不能偏向于兖王或邕王中的某一方。 “黄景的话,臣让底下的人有过详细记载,一并进了卷宗,一字不差。”江昭答道。 既答了话,实则又把问题抛给了赵祯。 他暂时选择答非所问! 要是实在不行,再给出别的答案。 黄景究竟是不是真的偏向于邕王,决定了幕后之人究竟是兖王还是邕王。 要是黄景是真心偏向于邕王,那幕后者就是邕王,要是黄景是假意偏向于邕王,那幕后者就是兖王。 而究竟偏向于谁,还得赵祯自己判断。 “说说宗室的问题。”赵祯并没有这么轻易就让江昭过关。 从江昭的策论就可看出,这绝对是一个务实的人。 作为君王,他要的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江昭一叹,沉吟道:“臣以为,世间万物,五行相生相克,八卦相克相生,虚实相辅相成,应是自有道理。” 不同的人说话有不同的方式,江昭区区六品小官,说话理应偏隐晦。 不过,为免皇帝听不出弦外之音,江昭还是没有说得特别隐晦。 意思也非常清楚。 平衡之道! 这事,定然是有兖王与邕王中某一位的算计,可又能怎么办呢? 除了这两位,还能有谁有资格承继大统? 如今,兖王与邕王,无非是相差不大,方才针锋相对,难分胜负。 而一旦皇帝有了清楚的偏向,那可就一方势大,彻底出了结果。 届时,哪怕皇帝并不过继宗室,也不妨势大的那一位成为“不是太子的太子”。 一方特别势大,并涉及两代君王交替,为免落伍,几位尚未下场的内阁大学士也定然下场。 如此,赵祯被架空也就是迟早的事情。 时间一长,要么来一场“禅让”,要么来一场宫变。 平衡,才是赵祯这位无子的老皇帝需要的结果。 既然要平衡,那就不能单独惩处兖王与邕王中的某一位。 要么两位都惩处,罪及连坐;要么都不惩处,轻拿轻放。 而究竟是惩处还是轻拿轻放,就看皇帝的决定。 反正,哪怕皇帝两个都惩处了,江昭也不得罪人。 两个都得罪,就等于不得罪! 事实上,皇帝要平衡,兖王与邕王又何尝不要平衡? 这两人,最期待的就是皇帝有偏向,最怕的也是皇帝有偏向。 二选一,势均力敌,你怎么敢保证皇帝一定偏向的是你呢? 是以,对于两王而言,要是不能偏向于自己,那都不偏向也是一个可接受的结果。 赵祯沉默了。 无子的皇帝,难啊! 好在,江昭好歹给了解决方法,他一时倒也有了些头绪。 “贺寿在即,就不说贺表的事了!”赵祯罢了罢手,余光瞥相两王,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朕,前些日子得了一上联,名曰:五事言视听思。” 此言一出,不少大员面色微变,望向兖王与邕王。 所谓五事,也即貌、言、视、听、思。 官家这一上联,故意省去了一个“貌”字。 《尚书·洪范》有言:貌曰恭,恭作肃。 而肃,即是王者之德。 省去了“貌”字,自然是暗讽兖王、邕王无有王者之德。 不难看出,赵祯不太看得上这两位。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