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小阁老入阁几年,韩系根基稳固,大相公定然致仕。届时,估摸着是要推着张方平入阁。” “江昭入阁一次,张方平入阁一次,这就是两次腾出椅子的机会,要是不趁着机会与之争上一争。时间一长,那把椅子怕是就彻底成了韩系的椅子。” “如今,江子川已成其势,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这会儿站出来,自然算不上好时机。” 吕公著叹道:“可要是这会儿都不站出来,怕是就再也没了站出来的机会。” 开疆拓土,名垂青史,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这会儿站出来跟江昭对打,肯定不是好的选择。 但他没办法! 只能硬上! 毕竟,一旦错过就很可能是九年之久。 要是不出意外,江昭占的是王尧臣放出来的椅子,而张方平占的是大相公放出来的椅子。 问题就在于,大相公起码还能干三四年。 届时,张方平起码占位三年。 也就是说,要是不趁着机会争一争,一旦江昭与张方平都入了阁,椅子起码得六七年以后才能放出来。 而截至目前,庞系的椅子已经丢了两年之久。 要是再丢七年,那就是九年。 九年,太长了! 椅子丢的时间越长,越难抢回来。 上一次长时间丢掉内阁椅子的是韩大相公一脉。 韩章贬谪十二年,内阁椅子让人占了去,并最终抢了回来。 可那是特例。 不是谁都有韩章的水平。 要是庞系的椅子丢了九年. 吕公著摇摇头。 他并不认为自己能夺回来! “与其说是制衡小阁老,不如说是入边积累底蕴,以期与与张方平争一争。”吕公著解释道。 小阁老入阁,也就一年以后。 时间太短,难度有点大。 真正的界限,实则是张方平入阁,也即韩大相公致仕让出来的那把椅子。 入边为官,要是能把小阁老拉下去,那自然是最好。 拉不下小阁老,那就把张方平拉下去。 总之,不能让韩系连续两次都成功的传承了庞系的椅子。 那把椅子,必须归庞系。 “制衡江子川,仅是手段,而非目的!” 吕公著继续解释道:“若我以制衡之名入边监军,定然能够积累履历声望,大肆简拔门生故吏,积累底蕴,甚至能趁机试着抓一抓张方平的错处。” “我这一脉,也可提高些许存在感。” 宦海为官,最怕的就是没存在感。 无声无息,慢慢的就消失。 二十年前的王祐一脉,就是这样的状况。 弱者越弱,强者恒强。 他主动站出来,就是拔高庞系的存在感,要去分边疆的功绩,要吃边疆这块肥肉。 一旦有了监军的身份,要想安插一点人手,简直不要太简单。 江子川在前面打,他就能在后面不断安插亲信。 这可都是入阁底蕴! 诚然,这种方式很无耻。 但文人嘛,要脸干什么? 欧阳修恍然。 上奏说江子川的坏话,甚至不惜跟江子川打起来,本质上是要入边分一杯羹。 哦不,分肉! “若是不成呢?”欧阳修反问道。 这种做法,风险太高了。 “不。” 吕公著平淡摇头:“我能成的。” “可否说一说?”欧阳修不理解友人为何有莫大底气。 吕公著迟疑,徐徐吐出两个字∶ “外戚!” 欧阳修一怔。 “据我所知,皇后的大哥高遵裕已经入京,官家的舅舅沈从兴也已入京。” “太皇太后的哥哥曹佾,为人颇有才学。” 吕公著沉声道:“逢此边疆征战,几位外戚想必也是有入边为国效力的心思。特别是皇后的大哥高国舅,为人好大喜功!” “近来,入宫了不少妃嫔,母族身份地位显赫。皇后却是官家的原配,母族仅仅是五六品的小官,我就不信皇后不急!” 拉皇后入局? 欧阳修长呼一口气,吐出两个字:“有种!” “再不济,事情真的不能成。” 吕公著一挥衣袖,竟是有着指点江山的威风:“我就不信新帝真的彻彻底底的信任江子川。” “如今,新帝信任江子川,那是因为新帝尚未彻底掌权,根基不稳,不得不倚仗于他。” “可一旦新帝根基稳固,定然能察觉到韩系太过壮大的事实。” “若是失败,我自是贬了下去,可也定然让新帝有了不浅的印象。” “敢于直言,亦可积累仕林声望。” “有朝一日,新帝有意制衡韩系,便是我再度擢升之时。” 当然,这是没办法的办法。 与其温水煮青蛙般被人慢慢耗死,还不如弄出点声响,以图有朝一日起复。 欧阳修目光微晃。 越是宦海沉浮,就越是理解吕公著所说的话。 宦海,有版本之子是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