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残夜将近,晓色初分。 文武百官,有序班列。 不时有人抒发己见,平添些许嘈杂。 三年一次的政绩大考,也即意味着百官人选的更替。 或许有些老臣要乞骸骨,致仕还乡。 或许有些臣子上下打点,举荐门生。 或许有些臣子纵横谋划,试图擢拔。 但谋划是否功成,除了六位内阁大学士以及吏部尚书以外,无人可知。 具体的公布时间,更是未定。 可能是三月末,亦或是四月、五月。 吏部名单一日不公布,人心就一日不安。 如此,自是不免有些躁动。 “噹——” 一道洪瓮钟吟。 文武百官,齐齐肃然。 “吱——” 偏殿,一道大门推开,从中相继走出七人,皆着紫襕官袍。 七人中,有六人着锦绶、玉环、玉钏,余下一人挂金鱼符袋,着印绶,袍有麒麟纹,却是六文一武。 单从官袍,就可知晓这七人无一不是权势滔天的存在。 手中持有任意一人可代表身份的玉佩,都可纵横天下,畅通无阻。 六位阁老! 英国公! 偏殿常规性歇脚,唯有宰辅大相公、参知政事、枢密使有此特权。 武将之首,则是官家钦点入殿,以彰显荣宠。 如此,就是六文一武的搭配。 百官肃立,齐齐噤声。 七人手持笏板,缓步徐行。 “就在今日?”大相公韩章手持笏板,问了一句。 “就在今日。”江昭平静点头。 从容举止,自有一股气定神闲、雍容持重、渊渟岳峙之风度。 韩章点头,微阖双目。 既如此,欧阳修注定罢官。 毕竟,这不单是弟子江昭的意思,也是他的意思,更是官家的意思。 文渊阁大学士、昭文殿大学士、皇帝。 三者意见一致,其他人意见如何已经不再重要。 师徒二人,说话并未避着其他人。 欧阳修面色一黑,走进班列,持笏闭上双目。 约莫几息,又睁开了眼睛。 审判倒计时,实在是让人难以镇定。 几位内阁大学士,相继肃立。 文武百官,却是不时有人举目望过去。 几位内阁大学士,一向都是文武百官聚焦的焦点。 而最受聚焦之人,无疑是新任文渊阁大学士江昭。 不少人暗自心惊。 三十岁的文渊阁大学士,实在太过骇人! 历代大学士,不乏平步青云、扶摇直上者。 或者说,任意一位内阁大学士,宦海生涯几乎都是平步青云的存在。 否则,也不可能干到一品,入阁拜相。 然而,就是在这么一堆平步青云的内阁大学士中,十二年就入阁的存在,亦是几乎没有。 要真论起来,恐怕也唯有入仕六年就宰执天下的吕蒙正大相公,可稳压其一头。 余下之人,无论是丁渭、范仲淹,亦或是韩章、富弼,都要慢上不止一筹。 毕竟,江昭可不是简单的“入仕十二年”就入阁,而是“三十岁、入仕十二年”就入阁。 一样是十二年,肯定是三十岁就入阁更有含金量。 三十岁的内阁大学士! 按理来说,这本该是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是授官从六品的状元郎,要擢升到从一品,也得晋升足足十次。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