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一国皇后,母仪天下,统摄六宫。 考其名位,承天地阴阳之序,合乾道而应坤德,上以承宗庙之祀,下以范四海之俗,实为礼法之所系、社稷之所托。 然而,就是这样贵不可言的存在,竟然也有遭到弹劾的一天! 不足一日,常朝争议已然传遍京畿,并以一种相当惊人的速度,传遍天下。 一时间,士庶震动,人声鼎沸。 齐国公府。 中堂悬轴,主次分序。 自主位以下,一人一椅,皆是置有一尺许小木几,上摆瓜果、糕点、清茶。 齐国公、平宁郡主、齐衡、申氏,齐聚一堂。 “什么?” 申氏一惊,锦帕紧握:“官人特意登门拜访,质问了江阁老?” 齐衡点头。 “衡儿。”平宁郡主唤了一声,面有忧虑。 那可是江阁老! 先帝在位之时,那位就是独一档的宠臣,几乎是一手策划了皇位的传承。 秘密立储法、“好圣孙”之言,无一不代表着其对皇位传承的影响力。 其后,更是有开疆拓土两千里之壮举,史书留名,千古流芳。 自新帝登基以来,更是风光不减,荣宠万分。 三十岁就入阁,非但得有过人之政绩、功绩,也得有君王的信重才行。 这样的人物,竟然被人直愣愣的登门质问。 万一要是心生不满,起了打压之心,衡儿的仕途可就要被毁得一干二净。 “皇后无大错,诞有皇子,更是与官家有过共苦经历。若是就此废立,未免太过不近人情。” 齐衡郑重道:“礼法纲常,断然不可胡来。” 简而言之,就是认为判得太重。 堂堂皇后,不该没有“容错率”。 “这”齐国公扯着胡须,无奈一叹。 这孩子,还是没有吃过大亏, 为人正直,这是优点。 可若是太过正直却不知变通,那就是灾祸。 区区七品,竟敢登门质问阁老,一旦惹人厌烦,仕途真就是别人一句话的事情。 “我且书信一封,让父亲从中调和。”申氏银牙轻咬,决然道。 关乎丈夫的仕途,由不得她不重视。 “不必。” 齐衡摆手,平静道:“以江阁老的影响力,若要贬一七品小官,没有谁拦得住。” 要是江昭真的有意贬他,恐怕大娘娘都得无力回天,更遑论申氏一门。 一方面,大娘娘也是深宫之人,不可能太过干预朝政。 另一方面,堂堂阁老要是贬一七品小官都成问题,那可就近乎是在打脸。 是以,但凡江昭下定决心要贬他,那就真的能贬! 齐国公、平宁郡主夫妇相视一眼,暗自皱眉。 越是权贵门第,就越是清楚“阁老”二字所代表的权势。 但凡存心强权打压,三品大员都可能被秒杀,更遑论七品? “可也不能干等着,什么都不做吧?” 申氏紧握锦帕,关切道:“顾二叔与江阁老是友人,不若让顾二叔从中调和?” 齐衡摇摇头:“不必!” 相比起方才,语气中更多了一丝强硬。 这辈子,不论求谁,他都不可能求到顾廷烨的头上。 沉默了几息,齐衡道:“谏官上奏,偶有触犯逆鳞,遭贬不足为奇。” 从上门质问的那一刻,他就有了遭贬的心理准备! 宁远侯府。 祠堂。 几十道牌位,擦得干净反光。 “呼!” 吹了口气,顾廷烨手持三炷香,肃穆沉凝,插进香炉。 香炉上首,恰好是五道牌位。 故宁远侯顾公讳偃开之神位、故顾氏宗子廷煜之神位、故宁远侯夫人顾母秦氏之神位、故宁远侯继夫人顾母白氏之神位、故宁远侯续夫人顾母秦氏之神位! 顾廷烨垂手,望了几眼。 老父亲、大哥哥、秦氏大娘子、生母白氏、小秦氏。 都死了! 小秦氏“菩萨心肠”,差点毒死老父亲。 老父亲心中有亏,终究是下不了狠手。 最终,这一任务还是落到了他的头上。 小秦氏,不幸偶感风寒,难治身亡! 具体的病逝时间,差不多是在老父亲病逝百天左右,就跟着一起西去。 其后,便是官家登基,好友江昭入京,他受诏“夺情”入边。 也就是说,连着去世两位长辈,他也就丁忧两年左右而已。 至于大哥哥顾廷煜? 那位是真的病逝,并非偶感风寒。 故人已矣。 诺大侯府,猛地少了三人,竟是有种冷清的错觉。 蒲团上,盛明兰抚着肚子,点燃三炷香,三叩首,插进香炉。 “都求了什么?”顾廷烨扶起妻子,好奇道。 盛明兰一怔。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