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去。”王老太太一挥手,说道:“入祠堂罚跪一个时辰。” 吕氏俯首,不敢作声。 五月二十一,未曾劝阻。 “母亲,不若就公然支持废后吧。”王世平试探性的说道。 十五日过去,都没有得到任何被拉拢的迹象,他也有点心慌。 王老太太沉着脸,眺望内廷。 约莫几息,沉吟道:“六月初吧,且再坚持几天。” “散了朝,你记得探一探盛纮的口风。” “是。” 王世平无奈点头。 御书房。 君臣相对。 “近几日,上奏反对废后的声音,已是越来越小。” “就连反对废后的奏疏,也是越来越少。” 赵策英手持几道奏疏,说道“朕估摸着六月左右,就能试着废后,让皇后入寺烧香、念佛。” 废后,一般是三种处置方式。 一,赐死、自尽。 一如汉宣帝废霍皇后,逼得皇后自尽;唐高宗废王皇后,王皇后被武则天杖杀。 二,幽禁、流放。 一如汉武帝废陈皇后,便是幽禁于长门宫。 三,降格,出家。 一如汉光武帝废郭圣通,皇后降格为“中山王太后”,仍有优待。 其中,降格、出家算是结局最好的一类。 别的不说,起码富贵无忧,小命不愁。 要是子嗣成器,一朝夺得神器,甚至还有恢复皇后之位,直通太后之位的机会。 “皇后毫无根基,那些人察觉到官家的强硬,自会服软,主动跳回支持废后的行列。”江昭徐徐道。 毕竟,不是谁都是跟齐衡一样的二愣子。 见势不妙,逃得比谁都快。 “逃也没用,该贬还得贬。”赵策英摆手道。 那些人,他可都记着呢! 上次,欧阳修、吕公著事件,有不少人跳了出来,他给了机会。 这一次,竟还敢跳出来,简直找死。 不念君恩,起码得流放! “王世平,江卿以为如何处置?”赵策英望下去,问道。 王世平念的一连串头衔,可着实是给了他极深的印象。 不过,要是江、王门仍有旧情,念在江卿的面子上,他可以放过王世平。 江昭低头,沉吟了几息,徐徐道: “太庙,太挤了!” 这一日,江府。 锦灯高挂,鼓乐齐鸣。 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或是朱紫权贵、或是高门贵妇、或是权贵子弟,或是名门闺秀,相继登门。 假山。 浅浅溪流,曲水萦回,锦毯铺地,几案星罗。 不时有侍女奉上羽觞,或承清酒,或承凉菜,或承糕点、瓜果,自上而下,沿溪浮动。 凡高门贵妇、名门贵女,一人一席,环水而坐,绵延近十丈之长。 箜篌轻响,声乐不止。 主位,盛华兰着牡丹织金罗裳,丝金步摇作髻,系羊脂玉带,一眼望去,矜贵温婉,淑慎天成。 一杯清酒抬起,腕间玉镯轻响,盛华兰向下望去。 霎时,凡入席女子,齐齐注目。 “承蒙拨冗入席,寒舍蓬荜生辉。”盛华兰浅浅一笑,轻声道:“官人入阁,实是仰赖圣上垂青,兼有列位的郎君鼎力相助,亦有列位姐妹内宅操持之功。” “一杯薄酒,先谢天恩,二谢列位操持之劳。日后,常来常往,同沐圣泽,和睦共济。” 百十位高门贵妇、名门闺秀,一齐提杯: “敬盛夫人!” 盛华兰温婉点头,浅抿一口。 浅酌搁杯,盛华兰温声道: “今日无甚拘束,不必拘谨,尽兴方好。” 言罢,戏曲、说书、杂技,相继登场。 不一会儿,兴致高昂起来。 高门贵妇、名门闺秀,或是投壶,或是锤丸,或是钓鱼,或是赋诗作词 凉榭。 泠泠七弦,绵长绕梁。 不时有权贵以箸击盏,吟诵诗词,亦或是执笔作词,引得一片喝彩。 章衡、章惇、王韶、曾布、薛向、沈括、宋怀、顾廷烨、韩嘉彦、张方平、蒋之奇、吴中复等人,并作一字,一齐观水。 江昭捧着冰镇蜜水,沉心品味。 “九年了啊!” 章衡扶着木梁,慨叹道:“终是,再度入京为官。” 一样是三鼎甲,相比起偶尔入京、偶尔入边,两头辗转的江昭,章衡自从外放以来,就从未入京一次。 九年过去,愣是从三十而立熬成了四十有四的老头子,任谁也得为之触动。 “为官三品,就此可谓砥柱之臣。”张方平望过去,负手一笑:“以子平之才,定是平步青云啊!” 四十四岁,礼部左侍郎。 单从年纪上,可能达不到最顶尖一小撮的水准。 可要是从入仕时间来看,可就相当不凡。 入仕十二年,就是正三品实权大员。 论起履历,也就寥寥几人可与之媲美。 以章衡的履历、政绩,日后但凡不站错队,最低都是三年一擢。 甚至,都有越级擢拔的可能。 这是妥妥的宰辅之姿! 毕竟,一旦上了三品以上,六十来岁才会考虑致仕。 章衡,起码还能干二十年! “张大人言之有理啊!”宋怀抚须,慨叹一声。 就这一排的人,章衡、章惇、张方平、曾布,都是妥妥的“入阁”之姿。 顾廷烨、王韶,则是顶级勋贵之姿。 薛向、沈括、吴中复、蒋之奇,也都是“尚书”之姿。 江公手下,真可谓人才济济! “宋大人,也不差啊!”张方平抚掌道。 此次,宋怀入京,任正三品户部右侍郎。 五十余岁的正三品,不说“入阁”之姿,起码也是六部尚书有望。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