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尝试着劝慰道:“殿下,她是个姑娘家。” “我知道。” “殿下的东西永远都会是殿下的,莫要过多与一个手无寸铁的姑娘计较。” 顾昭棠面色流露出不解。 我不相信他不知我话中之意,可再多的我也说不能出口,只好点到即止。 他想装傻,作为他太子妃,我只能陪着他一起装傻。 我干脆换了轻松的话题:“殿下来之前还说要与我游肆呢,现可还作数?” “当然,”顾昭棠轻笑:“对你说的话一直作数。” 作数的,等我回来,再也不离开阿妤了。 一个碎裂的画面赫然闪过,那是三年前出征前的顾昭棠,很悠久,悠久的三年前,他脸上带着稚气,意气风发,那时候我们之间只有彼此,没有别人,没有镇南王。 骗子...... 我眼睛肿胀,“既然如此,等以后挑个日子好好陪妾逛逛长安吧。” 顾昭棠眉开眼笑:“好,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骗子...... 天空雪色的暖阳,我抬眼,哪也不看,只看着天边,直至阳光迷了眼。 我才听见自己的声音裹着风,飘散在空中。 我说:“好。” 元丰十二年,春。镇南王回京,道遇刺客,幸无伤,平安归城。元丰帝闻之,大怒,使人迎镇南王与萧氏入宫,皆安之。太子办事不利,依律法当惩,但于镇南王固请之,又念大胜还国,不欲令得罪伤诸将之心,以功待过,因已而罢。 太子顾昭棠自负德,必惩惩之,方可肩任。太子抚面圣,终于权事宜之下,帝下诏惩之。 天丰十二年正月癸酉,太子罚俸三月,即日幽禁于府,未及帝召不得出邸。 微风轻拂纱幔,温润的阳光透过窗挥洒进来,现夕阳将要西下,一日光阴又要走到后半段。 书房内的白衣少年站在桌案边握笔沉思,他眼睑微覆,长睫遮挡着眼里的全部情绪。一缕斜阳透过窗幔在他身上醺染出一层暖色淡金,将他包裹其中。 他提笔蘸了蘸砚台,俯下身洋洋洒洒地在书纸上写着字,神色专注,一笔一划铿锵有力。 我端着茶水站立在门扉外静静地凝望着他,恍若隔世,好像好多年我们没有这样安安静静的呆在一处了。 上辈子,上上辈子,亦或上上上辈子。 真的过去了好久好久。 顾昭棠似乎发觉到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他蓦然撩开眼皮,朝门外望去。措不及防的四目相对。他稍稍微怔,复而唇角上扬,眼含笑意,满的好似要溢出来。 我也抿唇微笑,抬脚踏过门槛,端着茶水稳稳当当的向他走来。 “殿下。”我总是要先同他打声招呼的。 顾昭棠将手中的笔轻轻搁置于砚台上,轻笑地唤我:“阿妤。” “陛下也不知怎么想的,竟下旨禁殿下于府中,”我低着头往杯盏中倒茶,看着茶水从壶口中缓缓流出,装作漫不经意的开口:“殿下这几日在府内,也不见镇南王来瞧瞧。” 顾昭棠伸手接过我递来的茶杯,置于唇边轻抿一口,似毫不在意地答复:“陛下下旨不许任何人探望,荆鸿自然也不能抗旨不遵。” 抗旨不遵?这都已经屡见不鲜了吧。我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口中却附和道:“殿下说的也是。” 顾昭棠望着窗外,院内那棵四季常绿的桂花树迎着夕阳随风轻晃。那是我初嫁来太子府,新婚当夜所植。 当时...... 我遥望着那颗树,恍惚中隐约看到了人的影子,一个小孩的影子,他的面容模糊不清,他的嘴巴张张合合。 “...我永远...永远......” 永远什么?周遭的轰鸣声掩盖了他的声音,我极力去回忆,可那段记忆甚为模糊,只是在我的世界里留下了个虚无缥缈的影子,当时是发生了什么,我已经难以记忆。 “阿妤,今日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顾昭棠清朗的声音扯回了我的思绪。 我脑袋还有些懵,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答:“嗯...今日是...是正月十五。” 正月十五...呃...好像是上元节。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