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回禀殿下,微臣不敢有丝毫隐瞒,账簿中的每一笔皆是据实记载。” “而微臣也恳请殿下,改革需循序渐进,切莫操之过急,以免动摇国本,损及民生。” 薛文志闻言,身子一震,目光在朱棡手中的账簿与他深邃的双眸之间来回游移,最终低下头,声音微颤却依然保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之色。 只是薛文志表面上,虽然强作镇定,但内心的慌乱如潮水般汹涌。 甚至感到一阵阵冷汗自背脊滑落,衣襟渐渐被浸湿,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即便尽力克制,那股由内而外的恐慌仍难以掩饰。 特别是在朱棡平静淡然的目光下,薛文志更是仿佛置身于寒冬腊月,每一分理智都在与本能的求生欲角力。 “呵呵。” 对此,朱棡的脸上又是升起一抹笑意,便是随意的摆了摆手笑道:“孤准你几日假,回去好好陪陪父母妻儿。” “不过,薛提举的账簿的确漂亮,上面所有的支出明细,可谓是详细直至,真是让孤王叹为观止啊。” 顿了顿,朱棡便是将手中的账簿扔向了薛提举道:“这本,孤王已经看过了,便不用再查了,很不错。” “殿下谬赞,微臣实不敢当,心中惶恐不已。” 薛文志面色微显波澜,却坚韧地压抑着情绪,躬身答道。 “二哥,我们走吧。” 朱棡轻轻点头,便是拉起朱樉的手,笑道:“父皇还在御书房,等着我们兄弟。” “嗯。” 朱樉闻言,轻轻点头。 随即,这两兄弟便是齐齐踏出了宝钞提举司。 但等朱棡与朱樉的身影消失在宝钞提举司门外,薛文志便像失去了支撑般,膝盖一软,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仿佛之前紧绷的状态一下子卸去,连最基本的呼吸都变得艰难异常。 汗水更是顺着薛文志的鬓角滑落,混杂着方才极力压抑的情绪,这一刻的释放,让他的身体和心灵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而以薛文志的聪明,自然能明白朱棡的意思,随后薛文志捡起旁边的账簿,眼中闪过一抹阴沉不定的光芒。 可猜测许久以后,薛文志还是未能猜透朱棡的意思,便准备晚上去拜见一下胡惟庸。 毕竟胡惟庸就是他薛文志的主子。 “你这是什么意思?” 前往御书房的路上,朱樉方才转头看向朱棡好奇道:“账目有问题?” “嗯。” 朱棡轻轻点头,并未隐瞒。 “那为何不直接抓起来?”朱樉顿时有些不解的看向朱棡。 “区区一个五品官,抓起来有什么用?” 朱标又是瞥了一眼朱樉,方才摇头道。 “什么意思,你能不能说明?” 朱樉也是瞬间没好气的看向朱棡道。 “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即便实再贪婪,也该有个限度,可宝钞提举司毕竟在中书省门下。” “那你就该想想,这其中有没有什么猫腻了?” “而且我所查阅的那本账簿,太完美了,完美到让孤心惊。” “所以薛文志身后,必定有更大的人物。” 朱棡倒是一把揽住朱樉的肩膀,方才缓缓出声道。 “你是打算利用薛文志这条线索,引出背后更大的人物?”朱樉挑眉问道。 “除了胡惟庸,还能有谁有这等手段和心机?”朱棡仍是笑着道,只是这语气多少有几分玩味。 “二哥,敢不敢赌一赌?” 朱棡又是思索了片刻道。 “赌什么?” 朱樉好奇道。 “赌薛文志,明日便会自杀。” 朱棡还是笑着道。 “啊?自杀?”朱樉有点懵。 “胡惟庸很聪明,而他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至于加印的大明宝钞,我想也会在薛文志的家中。” 朱棡看向眼前的御书房,又是拍了拍手掌笑道。 “我会让锦衣卫盯着点,保下薛文志。” 朱樉的眼眸一亮,顿时开口道。 “聪明。” 朱棡满意的伸出大拇指道。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