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至于朱棡手中究竟有没有无锡张家的证据? 实话实说,并没有。 但掌权者,善于观察时势,再者、玩弄人心。 所以从张筹跳出来,朱棡就有七成以上的把握,毕竟面对这般巨大的利益,没有人可以不动心,更何况江南士族? 再者,朱棡步步紧逼,甚至以刀恐吓,张筹内心的慌乱,以及细微的颤抖,朱棡就已经有了十成十的把握。 “咳咳.” 不管诸臣如何作想,朱元璋只是轻咳一声后,便是看向朱棡,摆了摆手道: “江南就不必去了,而念你初犯,便不予追究了,但仅此一次,若敢再犯,咱可不会轻饶了你。” 言语间的袒护之情,任谁都能看明白,诸多御史,不管是于公于私,都不能再进谏,要不然便是离间天家亲情。 朱棡轻轻点头,便也是微微躬身:“谢陛下隆恩。” 朝臣见状,也是齐齐躬身:“陛下圣明!” 尘埃落定,朱元璋又是抬起眼眸,看向已经有些站不住的张筹,皱眉道: “张尚书,咱想问问你,无锡是咱大明的,还是你张家的?” 语落,寒气陡生,无形之中,一股肃杀之意漫延殿内,令群臣心惊胆战,皆感凛冬之寒。 显然,帝怒将至,风雨欲来! 张筹闻言,身形又是一颤,额头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双腿似是灌了铅一般沉重,便是直接跪恭道: “陛下,老臣惶恐!” 张筹语带颤抖,竭力保持镇定的看向朱元璋道:“无锡,实乃我大明版图,一草一木,皆为皇土,而老臣岂敢有这等心思,还请陛下明鉴!” 一时间,殿内静谧,唯闻呼吸与心跳,气氛紧绷,而四周文武,个个屏息敛声,生怕一不小心便殃及自身。 至于张筹又是连连看向朱元璋叩首,甚至额头都渗出一抹殷红,足以得见,张筹心中究竟有多么的慌乱。 对此,朱元璋冷哼一声,眼神锋利如刃掠出,方才缓缓道: “晋王所言,咱不知晓,至于你招不招,咱现在也不想问。” “但从一开始,晋王所问,乃是常州无锡登记造册之田亩,为何与实查相差甚多?” “所以咱很好奇,这常州无锡的田亩与你回不回无锡,有什么关系?” “那这无锡究竟是咱的,还是你张家的?” “难不成这无锡田亩,皆是你张家的?” “嗯?张尚书。” 朱元璋的话音如同重锤,落在大殿之上,每一字都似有千钧之重,让空气中的紧张氛围再次凝固。 特别是最后的那声“张尚书”,更是划过一股难以遏制的杀意。 闻言,张筹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瞬间消散,仿佛所有的力气与希望也随之被抽离,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瘫软,沉重地跌落在冰冷坚硬的殿砖上,发出沉闷的一响。 这一声,惊破了殿内的紧张沉默,更是映衬出张筹的恐惧与绝望! “张家完了.” 望向眼前这一幕的江南文官,心中皆是一叹,但同时,心中又是哀叹一声:“江南也完了” 而面对跌倒晕死的张筹,朱元璋依旧是冷哼一声,方才缓缓起身道: “诸位身为朝中重臣,理应深知国之根本在于田土,民之生计在于耕织。田亩之数,关乎赋税,关乎国库,关乎天下百姓之福祉,岂能儿戏乎?” “可你们看看,这便是咱的好臣子,可谓是尽心竭力的诓骗于咱。” “咱甚至都不敢想象,无锡治下的百姓,究竟遭受了何等的荼毒!” “传旨!” “张筹欺君罔上,玩弄国法,更置民生于不顾,其罪当诛。然其九族,尽数问罪,罪同株连。” “另传旨三司,凡与张筹有牵扯者,不问轻重,诛斩首恶,全家流放!” 言至此,朱元璋刻意停顿,环视四周,群臣皆低下头,无人敢与之目光相接。 殿内静默,唯有朱元璋的话语回荡,如同寒风中的冰刃,切割着每一个臣子的神经。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