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秦王府。 “观音奴,孤想问问你。” “你嫁到朱家的这些年,孤可曾负过你?” “孤的爹娘,可曾伤害过伱?” “娘节俭了一辈子,有些东西,自己都舍不得用。” “但不管是大嫂,还是你,娘都不曾吝啬过。” “均是一视同仁,从未有过厚此薄彼之分。” “可你告诉孤,这些书信,究竟是不是你所为?孤就想听一个实话。” 卧房之中,朱樉看向面色有些苍白的观音奴,也就是王月悯,轻声开口道。 或许是三个月以来,朱樉的棱角已经被磨平,怒气也没有起初那般旺盛。 所以才能与观音奴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 毕竟是多年夫妻,就算起初朱樉不愿,但经过这些年,也总该有些感情了。 “嗯。” 王月悯蓦然点头。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纵然是再多的解释,又有什么意义? 而且王月悯敢传秘信与草原,就已经想好了自己的结局。 特别是锦衣卫成立以后,王月悯就明白,纸永远不可能包得住火。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么?” 朱樉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方才将目光投向王月悯,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解释什么?” “我们俩本来就是政治联姻。” “无非就是你爹看上了我哥哥,想要借此招揽我哥哥,所以了才有今日的姻亲。” “那既然事情已经败露,而且我哥哥已经死了,生死不过在你的手中,我又何必解释?” 王月悯的声音,依旧平淡如水,未曾掀起一点波澜。 “难道这几年的相敬如宾,还不足以证明,这不仅仅是一场政治联姻。” 朱樉倒是率先破防,眼中更是透露出一抹不可置信之色。 “相敬如宾?” “你好歹是大明的秦王殿下,怎么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 “难道你的国被灭了,还能对你的妻子相敬如宾么?” 王月悯的眼中闪过一抹讥讽,便是道。 多年以来的隐忍,多年以来的怨恨,未曾掀起半点波涛,就是这般平静的诉说。 才能让人觉得彻骨嶙峋的冰凉寒意。 “可中原一直都是汉人的家,你们才是入侵者。” “难道我们夺回自己的家,还有错不成?” “想想你们元人自己的制度,汉人第三等,南人第四等,难道我们还要卑躬屈膝的活着?” “遭受你们的践踏,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任人宰割,任人鱼肉?” “这是什么道理?” 朱樉深吸一口气后,方才缓缓出声道。 “站在你的角度没错,可站在我的角度,也没错。” “虽然我是女人,但这是政治立场不同,我考虑的也只是我们元人,而不是你们。” “所以从一开始就错了,因为起初我也并不想嫁给你。” “因为我从心底里就恨透了大明,更恨你们一家,如果不是你们,我就不会国破家亡。” “更不可能与自己的亲人分离。” 王月悯的声音依旧平淡,语气之中,也感受不出一丝一毫的怨恨之情。 只是这话到耳边,却让人觉得无比的讽刺。 “所以我从一开始,就应该冷落你,就不应该迁就你,更不应该顺着你。” 朱樉手臂上的青筋几乎暴起,但他还是努力压制自己的怒气道。 起初,朱樉与王月悯成亲,王月悯并没有给朱樉好脸色。 但为了国之大计,还有朱棡的劝诫,朱樉方才选择接纳王月悯。 并且一个女子,身处异国他乡,还是亡国之女,那已经不是历史上的朱樉,自然会升起一抹怜悯之意。 这才会选择迁就王月悯,希望可以化解她心中的戾气,也希望为这一段国仇家恨,画上一个句号。 只是朱樉从来都没有想过,王月悯从未放下心中的仇恨,甚至一直都记在骨子里。 这让朱樉一时之间,有些头晕目眩。 “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臣妾的哥哥已经死了,臣妾已经没用了。” “殿下想怎么处置臣妾,都可以。” 面对已经身处暴怒边缘的朱樉,王月悯依旧头也不抬道。 这一刻,已经没有了伪装的意义。 “你一个妇道人家,而且老三未回朝之前,我从不参与朝政,你是如何知道这么多机密。” 对此,朱樉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换了个话题道。 “这是一个很讽刺的事实,大明王朝建国,汉人恢复正统。” “但你们汉人之中,仍然有很多人心向我们元廷,希望我们可以打回来,恢复我们的统治。” “所以臣妾待在秦王府,就可以知道很多事情,因为会有人告诉臣妾。” 话罢,王月悯的脸上终于升起一抹讥讽之色。 很可悲,但也是事实。 这就是那群只在乎利益,没有家国的汉奸。 他们心中只在乎利益,而不是天下正统之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