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黑色烈阳天界。 此刻,朱翊钧坐北朝南,于酆都东极宫中统御诸天。 太上混洞赤文女青诏书天律,以及北阴酆都太玄制魔黑律灵书所化的锁链盘旋在上,其末端勾连着无数的混沌恶魔。 朱翊钧从虚空中抽出一份流光溢彩的金箔:“此书记汝生平之事。” “何心隐,你可知罪?”朱翊钧面无表情的问道。 何心隐佁然不动,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这些痛苦的经历不过是成圣之路上的些许风霜。 何心隐颇为自负的说道:“我何罪之有?” “当年老聃弟子三千,传为美谈。” “我何心隐弟子三万都不止。” “同样都是牺牲万民供养一人,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 “每一代都有圣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不足为奇。” “就像凡事要划分派别,要分出敌我,派系内部要分出高低。进士及第是清流,浮在上面直向前,秀才举人变成浊流,沉淀下去永远不得超生。” “如此,等级森严,尽然有序。待我超脱之日,便是万民脱离苦海之时。” 朱翊钧看着眼前的何心隐,好像看到了某些熟悉的影子,道:“那么,你的责任呢?” 何心隐的身上,有着浓厚的基督教的影子。 西方人讲主权,一切都建立在这种主权观念之上。 追究对万事万物都要解构和分流。 偏向于对立。 华夏自古以来,讲究的是责任。 职责所在,应有尽力践行之道义。 偏向于求同存异,君子和而不同。 这就是双方的差异所在。 何心隐理所当然的说道:“适者生存也是天理之一,那就只能怪他们时运不济了。” 朱翊钧确认了,他已经无可救药了。 哪怕他的修为距离天人之境只有半步之遥。 “这就是你假托海公之名攻讦朝政,四处讲学宣扬仇国之论,颠覆国家的理由吗。” “是以妇孺祭祀邪神,用邪道法门寻求超脱的借口吗。” 你们自寻自的大道也好。 为什么偏偏要拿生灵血肉做舟。 以他人的痛苦为乐。 事后,却什么责任都不想担? 朱翊钧厌恶极了。 何心隐五识已被悉数剥离,双目空洞,但哪怕如此,他也依旧喊出:“我无罪!” 怒吼声中潜藏着最为纯粹的恶意,化为人世间的种种苦难,就要缠腰在朱翊钧身上。 但却又如烈阳融雪一般尽数泯灭。 “大不敬!”周围愤怒的神官已经怒不可遏,举起手中的斧钺和金鞭。 罪人傲慢的态度激怒了他们。 金鞭抽在何心隐完全魔化的身躯之上,紫色的鲜血泊泊流出。 何心隐不屑一顾。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