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丹书铁券,是他们为这个国家拼过命的纪念。 他记得看望爷爷时,老爷子常常翻看的杂志册——国家地理。 闻家爷爷也曾经举着彩页,露出和外公同样的神情。 那时候老人家说:“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山河壮阔!已经和平发展七十余年,纵观世界史,有谁做到?!” 浑浊发黄的眼睛,炬亮如五星。 为什么老人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他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闻铭在约定的时间之前到达了万寿路,铁路局还联合了国家物理工程院的领导一起慰问。 他从前对母亲的忌日心情很是沉重复杂,妈妈死得热烈而凄惨,他记得那是一条洁白的婚纱。 那样漂亮的细纱与蕾丝之下,包裹的躯体毫无生气,肌肤失去了光泽和弹性。鲜血盛开,暗红的浓郁殷透布料。 闻铭后来曾经在影视作品了看见过多次这样凄丽的殉情之相,配上撕心裂肺的背景音,可是他知道那并不唯美。 泥土与灰尘染脏裙摆,黄扑扑,在人们的惊叫和四手八抬混乱救治中,成一团一团的污水。 人类的血液流淌在水泥上,变暗,变干,散发出直抵生理反应深处的腥味,极其可怖。 那是闻铭的母亲,天之骄女,生于钟鸣鼎食之家的千金之躯,留给他最后的记忆。 那样的遗容状态,此后成了梦魇,往后余生,不时,不断,出现在闻铭的夜晚。 她的离开,带给了闻铭与闻奕成长过程中无可填补的空白,和外公外婆于无人之处,整夜整夜凝望窗外的叹息。 却并未换得闻父的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闻父后来另娶。 除却丁芮忌日前后对岳父母极端的客气与优待,他似乎心安理得的很。 成年之后,母亲忌日前后的待客往来,对闻铭来说,是必须,是责任。 是折磨。 闻铭今年有了待客搭子:谢廷峥。 这几番接触下来,他竟然对这个未来姐夫甚为看好。 谢廷峥满口地道的京片子味儿,天然擅长社交。 对谢廷峥而言,这都算不上社交。混个脸熟,以后遇上了,审批或者考核,互相给个面子的事儿。 今天谢廷峥一看见闻铭就觉得哪不一样,人是极疲惫的,往天里不苟言笑的严肃之态倒少了些,镜片之后看着有那么点喜气洋洋。 “响响,今儿心情不错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