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让贺灼庆幸的是:那片烧伤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严重,只是和被烧黑的布黏在一起,看起来才那么触目惊心。 季庭屿也不太好意思地说:“没伤到骨头,就是暂时不能站起来……” 至于他刚被烧时为什么叫得那么厉害,让贺灼以为他的腿都被炸断了。 是因为他怕火。 猫咪都怕火,怕热的东西,对温度非常敏感。这也是为什么小猫吃热汤热奶时要用舌头一点点舔着吃。 但季庭屿显然不想被人知道这一点。 作为一个队伍的领导者,他不允许自己有任何弱点或把柄。 抗拒不了会动的毛球的事已经暴露了,他不想这一点也瞒不住。 但贺灼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他前后两辈子加起来,最绝望、痛恨的事,就是季庭屿那么怕火,却单单要他被火烧死。 烧死是最残忍的死法,而猫咪干燥的毛毛是最天然的助燃剂。 他在最后一刻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烧成一颗红彤彤的火球,毛毛在瞬间被烧焦之后,皮肉就开始被大火焚咬,眼睛烤化,牙齿和骨头融掉,剧痛伴随始终。 然后一具肉体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证据就都灰飞烟灭了。 只剩一块花25块钱买来的小石头。 而这个过程,贺灼在梦里看了上百遍。 每一遍都痛得他无法呼吸…… 他在重生前是一个绝对的无神论者,坚信这个世上没有鬼神,但他每次梦到在大火中惨死的小猫,都想跪求世界上所有的神明,用自己来换他。 “你哭了吗?” 季庭屿伸手抚上他的脸,不知道那双漂亮的眼睛为什么又露出这么绝望的神情。 “是风雪太大了。” 狼轻轻蹭着他的手心回答。 接下来的时间,一人一狼都陷入安静,沉默地在歹徒的背包里找能用的药和绷带。 不幸的是一片药都没找到,幸运的是季庭屿找到了别的——“他们居然还知道带水和巧克力!” 而且是没开过封的。 干渴的喉咙瞬间被唤醒,他立刻把水瓶拧开,清水灌进去的那一刻,身体里从内到外每一个干瘪的细胞都得到了滋润。 颠沛流离一个晚上,又是逃命又是搏斗的,在酒馆里吃的三文鱼早就消化没了,他现在饥寒交迫,嗓子里要冒烟,恨不得把这一瓶水全喝完。 但他不能这样做。 他还有同伴,和之后不知道要被困多久的时间。 “过来喝一点。”季庭屿把水递给狼。 狼摇摇头:“不渴。” “怎么可能不渴,现在可不是你无私奉献的时候,我们两个必须保证体力都充沛。” 他怕他再推拒,直接上手掰开巨狼的嘴,把瓶口怼进去。 贺灼猝不及防差点被呛死,结果就是水从左边嘴里进去,又从右边嘴里流出来。 “……你这嘴是吸管吗?”季庭屿简直不敢置信。 贺灼也有些无奈。 这怎么能怪他,狼和猫咪一样,都是舔着喝水的。 “全浪费了,你渴了喝什么啊……” 他不怪贺灼把水弄洒,反而担心他没得喝。 看着洒在自己手上的水,季庭屿心疼得恨不得扑上去舔。 但下一秒,就有人帮他舔了。 狼伸出长长的舌头,包住了他的手。 温热的触感从手背开始,慢慢向下蔓延,舌苔上一排排倒刺不算锋利,却触感鲜明。 舔完了手背和手腕上的水珠,又向上舔到他的手指,把每一根手指都卷起来找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