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写信离间-《桃花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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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应是不会有意瞒着我的。

    夜里,睡在榻上,飘飘乎做了一个梦。

    舞剑的淮时,一身雪白的衣裳,不染尘埃。

    子半醒来,三分惆怅。

    翌日,天儿甚好。

    阴霾的冬日不可多得的阳光,洒满庭院。

    老夫人请的戏班子来了,咿咿呀呀地在台子上唱着《绣襦记》。

    “我生薄命如蓬转,兰似香焚膏自煎。锦屏空把青春贱,百岁流光箭离弦。青春一去迟暮感,桃人面怅当年。孽冤解脱休留恋,莫听浔阳商妇弦……”

    声音凄凄哀哀,如攀爬的藤蔓,将我围绕。

    积雪化尽了,院子里湿漉漉的。

    我斜靠在椅上,心里也湿漉漉的。

    梧桐树上的叶子不见了,地上却到处都是它的身影。时有风来,拉起叶子,蒙昧地舞着。

    荷华忽地俯身在我耳边,急急道:“二少奶奶,方才婢子的妹子捎信来,孩子病了,浑身高热,一天一夜了,还未退……婢子得出府一趟,向二少奶奶告会子假……”

    我起身,道:“我与你一同去看看。叫上城中最好的大夫。”

    她感激道:“怎好劳烦您,怎好劳烦您……”

    我拉着她便走。

    马车行驶了一盏茶的工夫,到了上回路过的茶肆。

    荷华下了马车,便奔了进去。

    然,待我进了屋内,却见吴弼在里头。他很是细心地给孩子喂药,一匙一匙,吹得不烫了,才送入孩子口中。孩子额上敷着毛巾,小脸儿烧得红通通的,口中不断喊着:“姆妈,姆妈……”

    吴弼将毛巾取下,在门后的铜盆处浸了凉水,绞一绞,复又敷到孩子头上。

    他对这里很熟的样子。

    不似第一次来。

    荷华红着眼圈,手无足措。

    吴弼喂完药,不敢看荷华,向我俯身行了个礼,便离去了,口中只说着柜上还有事忙。

    我推了荷华一把,示意她追上去。

    荷华眼神随着吴弼远去,脚上却动弹不得。

    “我……我……”

    她没能迈出一步。

    似乎,那一步是世上最难走的一步。

    她不敢爱,不敢信,不敢托付。

    床上的孩子醒了,睁开大大的眼,看着荷华,看着我,转而露出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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