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满身伤痕-《桃花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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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高说完,转身,急急往门外走。
    他不想在这间屋子里再多停留一霎。他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
    柠月上前,双手环住他的腰。
    他那么高,像鹤一样。
    她的脸贴在他的背上。
    “厂公大人,你看我一眼好不好,就一眼。”
    她把他当作一个正常的男人。
    从来没有人这样。
    冯高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像芦苇,在眼中的水波边晃动。他是如此的怯懦。真的姊姊面前,他怯懦。假的姊姊面前,他一样怯懦。他不敢面对那张刻入骨髓的脸。
    他不敢。
    “请你自重。”冯高道。
    柠月绕到他面前,挡在门栓处。
    柠月仰起脸,风尘而懵懂。
    她听出了他的话语里竭力克制的颤抖。
    大梦一醒。他没有还手之力,没有招架之功。
    他推开她,大踏步离了这间屋子。
    风灌进他的脖子里。
    他没有回头看那个女子。
    他将手下的一个厂卫,带到一旁的马厩。
    “换上我的衣服,骑上我的马,带着兄弟们,按原计划,走官道,回京。”
    “遵厂公大人令。”
    那厂卫没有问冯高是什么原因,在东厂做事,不可多言,绝对服从,是第一要紧的。
    他披着冯高的黑长袍,拉低帽檐,跨上冯高的马,一路北往。
    那厢,冯高向锦衣卫发出密令:调一千督卫来扬州,清查年末漕运税收。
    办好这一切,他穿上寻常客商的毛氅,戴着斗笠,走小路回扬州城。
    他走在雪中,不过半炷香的工夫,便和梅岭一起白了头。
    秦府。
    我抚摸着凸起的腹,捧着书卷,樱桃依偎在我身边。
    我给樱桃和腹中的孩儿念诗:“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往日崎岖还记否,路长人困蹇驴嘶……”
    冯高为我请的稳婆,给我揉着脚。
    月份越大,双腿、双足的浮肿越来越明显。
    稳婆的手法熟稔而麻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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