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那一刻,陆锦惜有些傻:她是见陆九龄对这一门亲事过于自责,所以才想要提“改嫁”这茬儿,缓和缓和氛围,也宽慰宽慰他。 谁想到,他竟激动起来了。 这眼睛冒光的感觉…… 怎么叫她觉得有种熟悉的毛骨悚然? 像极了被永宁长公主盯着,笑眯眯劝着她改嫁的时候…… 陆锦惜险些没说出话来,但在陆九龄那迫人的“你磨蹭什么赶紧说呀”的眼神里,她终于还是强忍着诡异感,一五一十地将事情原委吐露。 陆九龄听完,当即一抚掌,竟笑了起来:“长公主竟也是这个想法……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天大地大,礼法也大。 只是大不过陆九龄这一颗爱女儿的心! 别的寡妇守寡守到死,他也懒得多给上一眼。 可他的女儿,他的掌上明珠,怎么可以给一个她不爱的人守寡?这么多年的苦楚,这么多年的折磨,都没个人样儿了! 守寡? 还是给那乌七八糟的将军府? 做你娘的春秋大梦去吧! 素来是个文雅人的陆九龄,忍不住在心头狠狠骂了几声解气! 他扶起陆锦惜来,声音恢复了几分中气,斩钉截铁道:“改嫁,一定要改嫁!” “改……” 一定要改嫁? 陆锦惜蒙了。 陆九龄可是礼部尚书,一个最传统的文人,脱口而出“改嫁”这两个字,不仅没有半点鄙夷,甚至还透着一种喜悦至极的兴奋! 这也太…… 太不可思议了。 陆九龄却没察觉到独女那隐约有些崩溃的眼神,反而开始在这偏厅里踱步,同时脑子飞快地转了起来。 当朝礼部尚书,即便算不得第一等的聪明人,却也绝对不差。 眨眼之间,种种想法便被他理清了。 “对,改嫁才是正经法子!” “自来在家里,你什么时候受过那些委屈?从来都是全家人的眼珠子,可将军府怎么待的?那就是个苦海!” “你当初与伯羡那小子青梅竹马,本也不喜欢薛况,平白吃了这一遭苦……” “薛况那王八羔子死得也好。” “早在他刚死时候儿,我就在琢磨这事了。” “只是一则那个老妖婆为人强势,我只恐她为了将军府的面子阻挠,二则你们的亲事,乃是皇上亲自赐下,有圣旨保的。要让皇上松口,许你改嫁,实在千难万难。” “这才忍了好几年。” 听到这里,陆锦惜已经是目瞪口呆。 陆九龄却是露出明朗的笑容,一时有些意气风发。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