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哪曾想……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进入此楼后,非但焦虑没有遗忘,还有个人拉着你坐下,让你暂时忘记外界的事情静下心来,然后对着你雕了长达七天还没雕完的木雕。 我酒杯里都是你木雕雕出来的浮灰了,你告诉我,我很焦虑? 本帝! 难道不应该焦虑吗! 「空!余!恨——」 妄则圣帝一字一顿,满是杀机的断喝着。 足足沉了有十息时间,他言辞才柔和了下来,「放我出去吧。」 嚓嚓嚓…… 空余恨正对着黄泉开雕,「下巴抬高一点点。」 黄泉原来不是个木雕,也非是个聋子,闻声后下巴抬高了些许。 「低一些。」 又低了些许。 「过了。」 再抬回来些许。 「很好,保持住,很快你的雕像就能跟他们的放在一起了。」空余恨随手指了一下左侧摆桌上的十尊座木雕,刻刀再动。 嚓嚓嚓…… 妄则圣帝瞥了眼那只完成了十分之三的黄泉木雕,再看回自己的那十分之七,周身之风突然涌出了一缕魔气。 「嘭!」 他一指那陈列木雕的摆桌,后者直接爆炸,破碎的木屑满天飞。 他转头看向茶台右边的楼梯口,掌心一印,轰然间那楼梯被砸穿。 他抬眸又望向阁楼顶,双掌掐诀,似要将之轰个对穿,从这古今忘忧楼中强行出去,介入神之遗迹的大局,掀动风暴。 便这时…… 「滴答!」 阁楼后方的木墙上,但见那木钟摆锤往回一荡。 茶台恢复。 摆桌恢复。 十尊座木雕等也跟着恢复。 方才的破坏,好似根本没有出现过。 古今忘忧楼真不愧是古今忘忧楼,妄则圣帝的焦虑,直接被时间抚回去了呢。 「空余恨!」 「放本帝出去!」 妄则圣帝回头爆喝:「你再这样困我,信不信,本帝将对你动手?」 空余恨偏过头来,含笑说道: 「请。」 出了这楼,他被缔婴圣株的枝条追杀,险些给扎个对穿。 进了这楼,也就那树不曾进来,否则她应也会安静地坐下来饮茶。 焦虑? 树,不该那么焦虑。 人亦然,欲速则不达,倘使妄则圣帝没有这十来次的发飙,他的木雕早早就完成,自己也没理由再留他了。 当然,空余恨将之请进古今忘忧楼,也不全是为了帮助徐小受。 他有自己的目的: 「朋友,我有一事,一直颇感好奇。」 「风止静夏,风动怒涛,看得出来,你也并不是一个很克制的人。」 「但既然会选择对我的古今忘忧楼动手,为何不对我动手,只是屡次警告呢?」空余恨煞为好奇。 黄泉闻声,面部微侧。 看得出来,这几日内他也对这问题感到好奇,堂堂圣帝竟不敢对一个小辈动手。 但很快,他将脸强制挪回原位。 好奇心,在很久很久以前,黄泉就将之训练得……不大了。 「啪嗒。」 妄则圣帝一屁股坐回小凳子上,脑海里闪过了古史中的记载。 毋饶帝境的历史上,有七个人见过空余恨,并留下了纪录,且这纪录后来者可见。 在那几页相关的「时间史」上,前后各空了一页,粗略一算能容得下二十多个名字,这些名字,后来者全部看不见。 而一本厚达三指的古书上,翻来翻去只有几十来页可见,只记载了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却鲜少有人将书合上后会回忆出其中古怪,这正常吗? 不正常。 饶妄则知道「不正常」,而今却也知晓了这种「古怪」。 在毋饶帝境的历史上,他的天赋不算最出色,自认为只是中等,否则,也不至于将「饶」氏从「月北华饶道」的第四位,带到快要垫底。 可前辈们确实有的很厉害。 在那七个连「空余恨」之名,以及相关大事件都纪录下来了的前辈中,第七位前辈最后留下了如是一句评价: 「由此可见,每一代都有一位空余恨,我因而有理由怀疑,他是时间的旅人,是历史的见证者,是命运的探索家。」 「他在找寻一个答案,除非他找到这个答案,否则他将一直流浪……亦也许,这本身就不叫‘流浪",他,不,祂是……」 祂是什么? 想来那前辈不是个喜欢吊人胃口的人,他应该留下了什么字迹,但至此呈现不了了。 也许他的力量有限。 也许有限的是自己。 毕竟,那一行字,也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饶妄则一点点看出来的。 他也万不敢妄下定论,往后边自个儿给补上几个字——他自认为没有这个资格。 可是! 「祂」之一字,再怎么想,于当时那位前辈的时代里,也不该是能用来形容普通人的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