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张荷花的文化水平有限,很多字都不会写,也怪不得一封简短的信,她竟写了好几天。 还有很多字是拼音代替的。 大致一看,会写的字还不如小六多。 “小夏,我的病怕是好不了了。床底下的花生,我吃也是浪费,留给你吧,养养胃,你一定会好的。有机会见到冯教授,替我谢谢他,他是个好人。你们都是好人,遇到你们,我很开心。” 张荷花临死都认定,冯教授是个好人。 看着这封质朴,不带丝毫怀疑和揣测的信,安夏心如刀绞。 好人?这两个字十分扎眼。 她握着信的手在颤抖。 眼泪在愤恨中滑落,她竟没有丝毫察觉。 安夏蹲下身,从张荷花的床底把花生掏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花生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醇香浓郁,安夏甚至可以想象,当时张荷花炒花生时候,即便被热气烤得冒汗珠子,脸上也还是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她是那么单纯,质朴,简单,能炒出一锅香气扑鼻的花生,就足够她开心好长时间。 她的笑容就像是阳光一样干净,温暖。 她的精气神,就像是浑身总有一把使不完的力气一样,炙热得像个小暖炉。 可如今,她的尸体冷得像冰块,浑身苍白,瘦骨嶙峋,死得不明不白。 她白布下,刚才握着信的手,手指瘦得只剩下一层皮,所以显得关节十分粗大。 这一幕,如此刺眼,安夏攥着信的手,死死地握紧,猛烈地颤抖。 她大步流星的冲出病房,霍京晶看到她那吃人一样凶狠的眼神,立刻慌了,想要拦住她,却被安夏一把推开,她用惊人的速度冲进了冯教授的办公室。 恰巧,今天他居然在。 砰的一声,安夏毫无预兆地撞开门,把冯教授给吓了一跳。 他面露不悦,嫌弃地打量了一眼安夏。 “军属就这么不讲礼貌?” 这时候,霍京晶也追了上来,“安夏姐姐!” “你怎么了?” 她气喘吁吁的,紧张兮兮地盯着安夏,很担心她。 安夏回头,眼神犀利,“你在外面等。” 说完,她就把门关上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安夏和冯教授两人,察觉到安夏怒火正盛,冯教授站起来,一动不动地站着,有些手足无措。 “你,你想干什么?” 他竟还会慌,安夏觉得可笑,既然敢做就别怕! 安夏手里攥着张荷花的信和花生米。 她脑海中想起张荷花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双眼含泪。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