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少年便咯咯咯的笑,调皮的他带着童年的笑声一下子跑远了。 此刻积雪已盖住当年那串脚印,却盖不住龚新梅心里那道沟壑。 天光暗下来了。 门卫室飘来熬白菜的香气,龚新梅不放心的下了台阶,跑到门口。 “夏师傅,几点了?” 夏红军把冻有窗花的窗户拉开,这才发现是她,回头看了一眼马蹄铁闹钟,笑道:“小龚,五点了!” “都下班了啊!” 龚新梅叹了口气,踮脚望向大院子外头的路。 雪天的公车早已跑的没影儿了,医院院外也已经没了过来瞧病的人影。 雪幕里恍惚闪过个人影,龚新梅心猛地跳起来,待要细看,却是抄近路从北边路过的铁路工人,座下的自行车扑棱棱惊起一蓬雪雾。 “进来等吧!屋里暖和!”夏红军晓得她在等自己的儿子,便喊了一声。 “没事儿,没事儿!”龚新梅不愿意,慌忙的摆手,不停的道谢。 啪! 啪啪! 路灯次第亮起,橘黄的光晕里,雪花变成万千飞蛾。 龚新梅不停呵气暖着手,想起儿子和李向南离开时并没有带手套,想起他冻裂的手背该抹蛤蜊油了,心下又是一阵心疼。 雪片在睫毛上化开,凉丝丝的,倒像是谁在轻声啜泣。 “呼呼呼,呼呼呼!” 夜风开始增大了势力,卷着雪粒子往领口灌,她情不自禁地往门框又贴了贴。 瓦片上积雪簌簌跌落,恍惚间竟似脚步声。 龚新梅猛地抬头,望见不远处的路灯下,真的晃着个橄榄绿的影子,肩头落雪堆成小丘,正深一脚浅一脚朝这边奔来。 “妈!” 呼啸的冬风里,龚新梅好像听到了一声呼唤,瞬间身躯猛震。 “哎?” 就连正准备吃饭的夏红军师傅似乎都听到了什么声音,猛的把窗户拉开了。 “夏师傅,你也听到了是不是?是不是我儿子的声音?”龚新梅惊喜又激动的问道。 夏红军不敢确定,又怕否认后让这位本身就不幸的母亲平添几分忧愁。 第(2/3)页